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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被打斷。
李承乾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滿臉怒容,對外面大吼一聲:
“滾!”
殿外安靜了一下,接著傳來小太監顫抖的聲音:
“殿下,過來傳話的人說,聖人似乎很著急,您…您還是過去一趟吧。”
聞言。
李承乾臉色一變,憤怒瞬間消散了不少。
“殿下…”
稱心從下面爬上來,跪坐在榻上,飄柔的秀髮散在光滑的肌膚上,顯得楚楚誘人:
“既然陛下召見,您還是去見見吧,萬一是好事呢?”
聽稱心這麼說,李承乾這才神色稍緩:“嗯,既然心兒說了,本宮便去看看。”
“那奴婢伺候殿下穿衣。”
稱心說著,不顧自己春光乍泄,勤快的服侍李承乾穿戴。
外面,小太監帶著哭腔叫道:“殿下,您好了嗎?”
李承乾立刻怒聲喊道:“催什麼催!本宮馬上就好!”
殿外立刻沒了聲音。
李承乾著好了衣裝,沉著臉走出麗正殿,路過殿外等候的小太監身邊時,冷哼一聲。
小太監臉色一白。
站在門口瑟瑟發抖,低垂著腦袋,愈加恭敬近年來,太子殿下越發喜怒無常,這讓東宮的所有侍者如履薄冰。
另一邊。
稱心梳妝打扮了許久,身著一襲白氅,走出麗正殿,徘徊於花園的點點寒梅之間,觀賞雪景。
一路之上。
有內侍和宮女看到他,知道他是太子殿下寵信的太常寺樂人,也不阻攔,隻是遠遠的觀望一眼,隨又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就在這時。
身邊忽然傳來一道悠悠的聲音:“稱心?”
姿容美妙的稱心,轉身一看,隻見不知何時,他的身後出現了兩道人影。
兩人皆身著道袍,鬚髮灰白,正手持浮塵,神色淡然的看著自己。
“秦英?韋靈符?”
稱心揚起尖尖的下頜,倨傲的問道:“你二人不是去侍奉陛下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福生無量天尊…”
秦英一甩拂塵,笑眯眯的說道:“過段時間,國師就要迴歸長安,聖人那邊,自然也就用不著我二人了。”
“原來,二位是被趕回來了。”稱心臉上露出一絲譏笑:“既如此,兩位道長請便,奴婢便不奉陪了。”
說罷,轉身就要走。
他來到東宮時間不常,且幽居殿內,與秦韋二人並不熟悉,隻知道二人為東宮供奉。
“慢著。”
韋靈符忽然叫住了他。
稱心再度轉身,望著鬚髮灰白的韋靈符。
不同於天生笑臉喜慶的秦英,韋靈符長了一張面癱臉,渾身都透著冷漠的氣息。
“道長可是有事?”稱心皺著眉頭問道。
“其實,也無甚大事。”
韋靈符臉色冷淡的說道:“貧道隻是想問,你見了我二人,為何不行禮?”
“行禮?”稱心愣了一下,隨即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
下一刻。
他倏然收斂笑容,臉色陰沉,美眸含煞:“兩隻狗一般的東西!也配讓我對你們行禮!”
韋靈符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稱心,我知曉你倍受太子殿下寵愛,可在我二人面前,你還不配狂妄。”
“放肆!”
稱心姣好的面容一下變得扭曲。
越是自卑的人,越在乎别人對自己的看法……
稱心是青樓樂童出身,地位低賤,忽然攀上了李承乾的高枝,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對他畢恭畢敬。
秦韋兩人的話。
被他視為最羞辱挑釁。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對我不敬!”
稱心尖著嗓子叫道:“太子專寵與我!便是太子妃那裡,也許久不曾去過!”
“在這東宮,太子殿下第一,我便是第二!”
“别說本妃輕視了你們,就算是讓爾等跪下,你們也要老老實實的給我下跪!”
面對稱心的嘶吼。
秦英也不生氣,隻是眉頭一挑:“本妃?嗬嗬嗬嗬……”
說著,上下打量著稱心,笑眯眯的道:“如果貧道沒有看錯,你還是男兒身吧?”
“你給我閉嘴!”
稱心立刻炸了毛,漲紅著臉怒道:“太子殿下曾許諾於我,要給我一個嬪妃的名頭,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質疑太子的承諾!”
“福生無量天尊…”
秦英嗬嗬一笑:“太子殿下的話,貧道自然不敢質疑,可有人要我二人,代他想你問好。”
“是誰?!”稱心一臉嫌棄的喊道:“我從來不認識你們這些臭道士!”
秦英微微一笑,淡淡吐出兩個字:
“貴人。”
稱心渾身一震。
臉上的憤怒戛然而止,繼而風捲殘雲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深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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