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聞李泰的計劃。
杜楚客興奮的一拍大腿:
“對啊,我為何沒有想到!”
“劉洎早就向殿下表明瞭心意,卻一直沒有用到他的地方,現在,終於輪到他上場了!”
韋挺立刻站了起來,拱手道:
“事不宜遲,老夫現在便去去找他,請魏王殿下靜候佳音。”
“好!辛苦韋叔了。”
李泰客氣了一句,隨即緩緩收斂笑意,以陰毒的口氣說道:
“都怪房贏那廝!若不是叛出大唐,本王何至於要向太子低頭!”
“誰說不是呢?他倒是走了,留下一鍋爛攤子,還得讓我們收拾!”杜楚客也是一臉憤然:
“可惜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不然我定會派人將他擒住,讓他在長安遊街示眾,顏面儘失!”
李泰聞言,眉頭皺起:“通過西域的商隊這麼多,難道一點兒音訊都沒傳出來?”
杜楚客忙道:“殿下近日忙於應付東宮攻勢,或許有所不知如今突厥南北兩庭開戰,乙毗射匱與咄陸打得不可開交,整個西域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安西都護府,早就發出了通告,建議中原諸家,不要輕易出關,否則後果自負。”
“我杜家開始也不信,派了家族精銳護送商隊西出,誰知竟全軍覆沒,連人帶貨全都折在了大漠……”
“哦?還有這事?”
李泰愣了下,轉而看向韋挺:“韋叔,你們那邊呢?”
“這…杜老弟說的沒錯。”韋挺歎了口氣道:“我韋家的商隊也是一去不複返,最後還是在安西軍的搜尋下,找到了些許遺物如今的西域,已是一片虎狼之地了。”
“什麼?連韋家也折了?”
李泰頓時眼睛都直了。
“城南杜韋,去天五尺”,如今連他們兩家都紛紛折戟,怪不得房贏遲遲沒有訊息。
長出一口氣,李泰皺眉道:
“陛下派侯君集攻下高昌,目的便是在打通絲綢之路可眼下西域的形勢,這場西征豈不是變得毫無意義?”
“不,並不是完全阻隔。”
韋挺搖了搖頭,說道:“西域也需要這條線,通商不可能完全斷絕,所以有少數胡商依然可以安全通過。”
李泰眉頭皺的更甚:“你的意思是,絲綢之路全被胡人壟斷了?”
“並不全是,大唐這邊也有一門旗號,可以在兩地暢通無阻。”
“哦?是哪一家?”
“新城,武媚!”
“新城?房遺愛之前的封地?”李泰瞳孔微縮,彷彿想到了什麼,驚疑道:“莫非是……”
“沒錯,很多人懷疑,新城商隊之所以安然無恙,全是房贏在域外為他們保駕護航,從而壟斷了整個絲路。”
韋挺解釋了一句,繼續說道:“但武媚的口風是,他們有皇室的份子,出了西州便會打上龍旗,西域諸部見了紛紛避讓,所以才會無人劫持。”
聽到這個理由,李泰的眼睛眯了起來:
“武媚,本王倒是小看她了,沒想到她一個小小的妾室,竟能獨自撐起這麼大一攤子事兒。”
一聽這話,一旁的杜楚客一臉羨慕:
“殿下說的對,房遺愛娶了她,算是走了狗屎運”
“這不,那小子走了這麼長時間,新城的生意不僅沒有衰敗,還比以前更勝幾籌。”
“沒錯,此女不可小覷。”韋挺也點頭道:“老夫也聽說,此女不但積極開拓絲路,還聯合大食人,從嶺南番禺下水,開始了首次出海。”
“哦?絲綢古道還不夠?她竟還要稱霸海路?”
李泰說這句話的時候,面露嘲諷。
他親自帶頭編撰《括地誌》,自然對各地的人文地理十分熟撚,於是淡淡說道:
“嶺南不過是不毛之地,就算有些番商,也成不了氣候。”
“因為,沿海港口多為群山環伺,有大庾嶺擋著,貨物無法大規模通過往返。”
“那武媚雖頗具雄心,可面對天塹,她再怎麼折騰,也是河裡的蛤蟆,翻不出風浪。”
“嘿嘿!殿下說的是。”
杜楚客陪著笑說道:“那武媚好像不死心,正在聯手冼夫人之孫馮盎,耗費重金,說是在開鑿山道……”
“等等!”
李泰忽然打斷他,瞪大眼睛問:“你是說,她在鑿山開道?”
杜楚客一愣:“對啊,好像說在開辟梅關古道……”
砰——
李泰猛地站起來。
拖著肥胖的身體撲向一側的書架,在如山的書籍翻出輿圖,打開檢視。
杜楚客兩人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武媚此舉,可是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
李泰死死盯著圖紙,用粗胖的手指指了下:
“你們看,嶺南之所以與中原阻隔,原因就是連綿不絕的南嶺……”
“如果鑿通了大庾嶺,將會直接將長江與大運河相連!”
“北江—湞水—大庾嶺—贛江—長江,這條通道,將會貫通南北水運!”
“如此一來,天塹變通途!”-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