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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震驚中。
房贏緩緩掃視四周,朗聲說道:
“關中大旱,天不降雨,這是老天爺的安排,誰都左右不了……”
“可上天關上了一扇門,必然會相應的開啟一扇窗!”
“窗戶在哪裡?”
“就是這關中平原的縱橫河流!”
說到這裡,房贏自然而然朗聲誦道:
“左蒼梧,右西極。”
“丹水更其南,紫淵徑其北;”
“終始灞滬,出入涇渭,酆鎬潦潏,紆餘委蛇,經營乎其內,蕩蕩乎八川分流,相背而異態……”
“這說的是什麼?”
“說的是八水繞長安!”
“長安水源充沛,水網密佈,不僅奠定了周秦偉業,更成就了漢唐盛世!”
“也就是說,關中不缺水”
“缺少的是,怎樣將這些江河湖水,引到廣袤的土地裡……”
房贏說著,抬起手臂,遙指遠方:
“這是水車憑藉此物,可將江河之水,引入旱地灌溉。”
“從此,八百裡秦川,不再受旱情之苦隻要河水不斷,地裡的莊稼就有水澆灌!”
“這就是我的辦法!”
“我不僅向老天求雨,同時也向土地爺求雨!”
“由此之後,旱情可解!”
……
“好!”
人群中立刻有人叫好。
漫天山野的人們立刻悟道水車的妙處,紛紛激動的滿臉漲紅,叫好聲一片。
陣陣歡呼中。
在場的和尚們面露頹敗。
他們張大嘴巴,震驚的望著那滾滾轉動的水車,一時之間竟呆在原地,宛如雕塑。
皇子皇女中。
魏王李泰哈哈大笑,轉頭對太子笑道:
“大哥,房二郎贏了!”
李承乾聞言,氣的臉色鐵青,嘴唇發抖。
與此同時。
長孫無忌也臉色微僵。
就算他城府深厚,面對房贏創造的奇蹟,心中也不由翻江倒海。
而且他還隱隱感到。
事情肯定不會這樣算了!
……
此時,看到旁人誇讚房贏,他封地內前來助陣的百姓,不禁面露得意。
“哈哈哈哈!”
“爾等真是大驚小怪。”
“水車這種東西,我新城封地內早就有了!”
“就是!自打去年冬天,二郎便開始著手建造此物。”
“哈哈!如今我新城周邊遍地水車,莊稼從未因大旱受到影響。”
此話一出。
再次引來周圍一片震驚。
然而,聽到此言論的和尚們,頓時眼前一亮。
負責打頭陣的雲心和尚,更是激動的滿臉潮紅,一步跨出,大聲喝道:
“大膽房二郎!”
“你手中明明早有此物,為何現在才拿出來?”
“你這是故意看著關中百姓受苦,趁機在此嘩眾取寵!”
“就是個你卑鄙小人!”
此言一出。
漫天的誇讚聲為之一頓。
長孫無忌卻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心中暗罵:
“愚蠢的傢夥!”
“過猶不及的道理都不懂?”
“那房二既然有備而來,又豈會被你三言兩語將住?”
果然。
面對指責,房贏並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雲心大師,你誤會了。”
“我前段時間外出公乾,這幾天剛剛回到長安,對關中旱情一無所知。”
雲心一愣:“房遺愛!你……”
“你什麼你?”
房贏打斷他,雙手一攤:“再說了,早在過年之前,陛下就微服私訪,從我封地中拿走了水車圖紙……”
“聽你這意思,你是怪聖人知情不報嘍?”
雲心和尚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白了。
開玩笑,這年頭誰敢和皇室對著乾?沒見法琳大師都被髮配了嗎?
“啊!我知道了”
房贏忽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圖紙在工部啊!”
他手掌搭在眼上,伸長了身子,左右搖擺,做尋找狀:
“工部侍郎呢?”
“故意把圖紙壓下,眼睜睜看著百姓受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完了!
長孫無忌倏然睜眼。
原因無他,工部侍郎……是他長孫家的人!
雲心是他授意挑事,如今卻牽扯出了他長孫家的人…這讓他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前排處。
工部侍郎臉色慘白,兩眼驚恐。
水車的圖紙,確實在他手裡…可天地為證,鬼知道那玩意兒還有這麼大用處!
而且當官兒不就是為了享受嗎?
工作上的事也叫事?
可現在他才知道,攤上大事了!
“聖人……”
工部侍郎趕緊跑出去,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對著李世民叩首,顫聲大喊:
“陛下饒命啊!屬下知罪……”
李世民去沒理他。
轉而看向雲心和尚,淡淡開口:
“雲心,你呢?你可知罪?”
“我……”
雲心和尚嚇得臉色灰白。
不等他狡辯,李世民微微側頭,詢問房贏:“贏兒,你說說,該怎麼辦?”
什麼!?
又問他?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心說皇帝對房二郎的信任,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啊!
面對詢問。
房贏躬身說道:“陛下,這次……就殺了吧。”
嘶……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雲心和尚嚇得腿腳一軟,癱在了地上,驚懼的說道:
“陛下,貧僧……”
“好!”
李世民卻大喝一聲,俾睨四顧:
“佛門玷汙皇室祖上!”
“看在贏兒的面上,朕,已經繞過了法琳。”
“可爾等卻再次向朕挑釁,當真以為朕是好欺負的嗎?”
說到這裡,他指著雲心,發出命令:
“來人!”
“將這妖僧拿下!”
“待明日午時,斬首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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