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聲音停頓了一秒，“是麼。”

霍銘征看著付胭已經洗完手了，她從包裡抽了紙擦手，他也走過去，夾著手機洗手，然後問付胭，“也給我一張。”

付胭沒動，霍銘征自己上手，接過她手裡剛擦過的紙擦手，然後隨手拋進垃圾桶裡。

彷彿這才想起自己還在打電話，對霍淵時說：“大哥快去吃飯吧，再餓瘦了，就是我的不對了。”

霍淵時掛斷電話之前，又說了一句：“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不過可能要晚些時日才會送到。”

“大哥有心了。”

霍銘征率先掛斷電話。

付胭即使沒聽見霍淵時說什麼，也從霍銘征的話裡聽出了陰陽怪氣。

她也忘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霍銘征對霍淵時不再像以前一樣親近了。

以前他們是霍公館裡最親近的兄弟。

她常常聽人說，霍淵時早晚是要接手霍氏集團和家主之位，霍銘征是二房的人，將來一定會輔佐霍淵時，到時候有這兩位人中龍鳳的坐鎮，霍氏集團一定會蒸蒸日上，無可匹敵。

霍淵時知道霍銘征的誌向，同那些人說，阿征喜歡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會永遠支援他，霍氏和霍家也會成為他堅強的後盾。

聽說霍銘征報考軍校，霍老太爺發了好大的火，最後是霍淵時平息了他的怒火，為此還受到霍老太爺的遷怒。

明明曾經是關係那麼好的兄弟倆。

可如今，兩人的關係貌合神離，上一次在霍淵時的别墅時碰面，她就察覺出來了。

難道真的隻是因為當年霍銘征誤以為她喜歡霍淵時，而霍淵時一句解釋都沒有嗎？

如果是這樣，隻可能是霍銘征單方面排斥霍淵時，而她能感受到，霍淵時對霍銘征的態度也和以前不同了。

她一言不發往外走，霍銘征跟上她的步伐，“我送你。”

“我開車了。”

霍銘征追上她的腳步，“生氣了？”

他握住付胭的手臂，走到她身前攔住她的去路，垂眸看她的眼睛。

付胭用力也抽不出手，隻好回答他：“沒有。”

霍銘征安靜地看了她幾秒，“秦恒說女人說沒有就是有，你生氣了，是因為我騙你來這裡，還是因為我剛才想吻你？”

他不說，付胭都想忘記剛才那一幕了。

她進來之後還幫他的手降溫，明顯沒有因為被他騙來而生氣，那麼問題隻有一個了。

因為霍銘征想吻她而生氣。

生氣嗎？

付胭當時想到剛和霍銘征在一起那段時間，也有過類似的經曆，明明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再回想過去，可還是陷入回憶中無可自拔，分不清回憶和現實。

她是在氣自己。

霍銘征清楚看見她眼底掙紮的神色，語氣輕柔，像在哄著她，“你說沒生氣就沒生氣。”

付胭頭皮發麻，轉身大步走出後廚房。

十分鐘後，付胭握著方向盤，專注開車，餘光是坐在副駕駛座的霍銘征。

原因是曹方把車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