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話她也不能說出來,她淡淡應了聲就去開車過來。
分公司的合作對象有兩個大頭,一位是塗仙瓊,另外一位姓張,叫張譚。
三十五六的模樣,戴著金絲邊眼鏡,擺出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樣。
商渺見到張譚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人遠沒有外表表現出來的好接近。
周沅要跟著來,說是想看看盛聿怎麼和客戶溝通,反正他們也不會有競爭關係,盛聿同意了。
周沅大大方方的在盛聿身旁坐下,桌上的空位就隻剩下張譚旁邊那個。
商渺眼神閃爍往旁邊讓開幾步,沒打算入座。
周沅挨著盛聿,故意問:“商秘書,你這樣站著,好像不太好吧?”
商渺拿著檔案,淡淡看她一眼,周沅又說道,“你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嫌棄張總,才不願意和他坐一起呢。”
商渺斂眉淡聲道:“我隻是盛總的秘書,和張總坐一起實屬冒犯。”
周沅臉上僵了下,她跟過來的名頭就是盛聿的秘書,哪有秘書這麼光明正大的和老闆關係這麼親密的?
果然,張譚看著她的眼神微妙起來,隨即心照不宣的和盛聿說道,“盛總可真是年輕人呐。”
盛聿神情不變,並未搭話。
他抬眉看向商渺,眉心中有些冷厲,說的也直接:“不想在裡面就自己出去,不用這麼矯情。”
他語氣難聽的就像今天上午在會議室的當眾訓斥一樣,是真的沒有半點顧忌商渺的感受,隻是這次不知道誰惹著他了。
一天之內被當成出氣筒兩次,商渺再能忍也有些火大,她看著盛聿,拿著檔案的手指收緊。
正想說話,就聽見看夠了熱鬨的張譚開始打圓場說,“盛總果然是年輕火氣旺,面對這麼漂亮的秘書小姐,都能發起火。”
他笑著看向商渺,“我身旁應該也沒有危險,秘書小姐可以坐下來。”
他笑的挺虛偽,商渺握著檔案的手因為力氣太大,指關節都有些發白。
心裡沒由來的冒出一股反胃的感覺,商渺將手裡檔案放在盛聿面前,扭頭出了咖啡廳。
身後隱約還能聽見周沅在說:“盛聿,做你的秘書可真好,想走就走。”
但直到出了咖啡廳,商渺回過神來才有些不知所措。
說實話,這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對盛聿表達出這麼強烈的不滿。
她回頭看了下咖啡廳,不知道現在應該去哪兒。
商渺皺著眉心,心裡煩躁至極,但又不願意回去看見盛聿和周沅。
遲疑之間,她想起什麼,將放進包裡的謝潯給她的紙張找出來。
現在時間已經半下午,她拿手機搜尋了下,發現謝潯推薦她的五場展覽裡,隻有一場還沒閉館。
商渺買了票,打車過去。
目的地不遠,十分鐘就到了。
這是一個普通的展覽,展出的都是一些畫作,商渺看了下署名,是同一位畫家。
應該是某位她不認識的畫家。
但值得一提的是,整個展館的佈置很有意思,設計巧妙有趣,愣是將那些看上去一般的畫作都拉昇了一個檔次。
商渺正停在最中間一副被吊在半空中的大幅人像前,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又冷又淡的嗓音:“你好,我們要閉館了。”
商渺循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下午才和她分開的謝潯,正朝她走過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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