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嫿眼前的嬌俏不在,面色也瞬間死白,仿若是聽見了仇家要過來一般的窘迫。
強吞一口唾沫,她立刻披上衣裳,“那還不趕緊走,她最不喜歡别人遲到了!”
午後黃昏,國公府的人井然有序的做活,眾人各有忙碌。
此時府後,無人看管的後門被人悄悄打開,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女子走入細柳閣。
“姐姐!你來看嫿兒了!”
淩雲嫿歡喜迎上對方,笑意之中的侷促顯而易見,她在害怕對方。
被喚做姐姐的女子掀開鬥篷,定眼瞧去,她竟與淩雲嫿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若說二者面上的細微差别。
那便是眼神,淩雲嫿的眼神仍有些渾濁,而她,冷眸似刃,卻也能屈能伸,一看便是能人。
此時她冷眸怒瞪,帶著斥意的話不客氣道出,“别叫我姐姐,沒用的東西,枉費我與江琳琅周旋才將你送入府中,你倒好,第一天惹出這麼多事,再這般苟活下去,你對得起我多年的養育嗎?”
“對不起!”淩雲嫿自知無能,便隻得耷拉腦袋,大氣不好出。
“不必!”女子再度抬頭,冷眸溢位寒意,塗著丹蔻的利甲將一瓶藥夾出,“這是春情散,找個合適的機會用掉,記住,這是我們姐妹兩個唯一翻身的機會,别再讓我失望,不然在世子殿下侍奉的好機會,便交予我罷!”
厲聲吩咐後,女子甩袖離去。
“是。”淩雲嫿身體再做顫意,眼巴巴瞧著女子離開,眼眸耷拉垂下,緊握藥瓶不知所措。
江木不知在外彷徨多時,竟不自覺來到此處。
抬眼便瞧見沈修筠挺直寬廣的背影,他黝黑的眼睫一顫,稍閉眸後那副荒誕場景再度襲來。
香軟誘人,勾魂心魄。
這一切的新奇使他這未經人事之輩神魂顛倒,全然分不清楚現實與否。
“不可!”
他再度粗喘,窘迫以手甲掐入肉中,劇烈的痛意使他激出一身冷汗,仍是恍惚,眼前重影連連。
直到侍衛見到他的身影,“江副將?是來找世子的嘛?”
“不”江木瞬間清醒。
窘迫想逃,佛堂內身披白色執衣之人已聞聲扭頭。
聲音不平不淡,“過來,有事與你說,也來給你的父母上一炷香。”
江木眸中生出複雜,終抬如鉛球般的雙腿,沉默上前。
三炷香後磕頭,他無法直視上方牌位,邊疆一戰,死傷無數,沈家軍折損過半。
這些慘痛!
他們至今無法輕易說出口,默默將邊疆血色憋於心中,一日複一日,直至仇恨與血交融,永不忘卻。
青煙下,沈修筠敲動木魚,眼下仍泛赤色,想是適才動容了一番。
“秋試一月後選拔,既你選擇下山,便不必在我身邊當個小小的副將,你的能力能撐得住上武狀元。”
“不要。”江木脫口而出。
沈修筠稍頓,骨節分明的手再握短棍,敲響木魚後問。
“為何?”
江木不說理由,且如被拋棄的稚童一般委屈,“將軍說過你是我的家人,難道你也不要我了嘛?”
沈修筠一時愣住,轉而無聲歎息,臉露苦意的嘲弄自己,“我這命定的天煞孤星,不給你沾染麻煩就不錯了!”
細柳閣外。
連翹正好打聽到訊息。
府中一位老者老神道道,“這話你可莫與旁人說,咱們世子的命格不一般,算命的說了!天煞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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