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自己的病症,又聽到謝一霆願意為他捐腎,謝懷遠也想通了。
他自己也活不長了,不可能老綁著羽彤,讓她跟著一起受苦。
“離婚協議書我沒帶。”李羽彤别開臉,“你這身體,我和你離不離婚又有什麼區别,在你沒有寫好遺書之前,這婚先不離。”
這話雖然殘酷,但卻讓謝懷遠的眼睛有些紅。
以前需要裝病才能做到的事,現在卻是真的病了。
看著和自己早已不對付的兒子和妻子,謝懷遠悔不當初。
真正到了這一刻,他才發現,還是親人更重要。
“好,我會寫好遺書的,羽彤,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要求你做什麼了,我也會儘力補償我們的女兒。”謝懷遠笑出了滿臉褶子,“我們蹉跎了大半輩子,我不想再蹉跎了,等我死了,你想周遊世界也好,嫁給其他人也好,我都不會介意。”
聽著他著這種通透的話,李羽彤頓時無言。
之前他裝病的時候,她都知道,全然沒有同理心,對他隻有恨意。
但此刻,她卻恨不起來。
他和她蹉跎了這麼久,這會看透生死的話,讓她狠心的話也沒辦法出來。
“你先管好自己吧,少這些。”李羽彤心口有些不舒服,後退了幾步,“你這些花言巧語,還是留著和向菲雅還有你的養女吧。”
看著李羽彤頭也不回的離開,謝懷遠笑意不減。
他知道李羽彤還在氣頭上。
但他知道,她不會再提離婚了。
感情裡,他是自私的,哪怕得再豁達,也會有不捨。
羽彤瞭解他。
他也瞭解他自己。
NY市的清晨,雨雪交加,寒風徹骨。
溫言從車上走下來,走到酒店門口時,收攏了雨傘。
大大的披風罩住了她半個身子,露出嬌明豔的臉。
她長長的頭髮挽成了一個偏丸子頭,微微鬆散,唯有一根髮簪插在裡面,晶瑩剔透的帝王玉簪花在發間若有若現。
有人和她擦肩而過,目光落在她身上,閃過一絲驚豔。
今年很流行複古的打扮,這樣的裝扮,差點讓人以為她是民國的某個大姐。
“老大……”門面站著幾個高大的黑衣墨鏡的保鏢,見到她都微微低頭。
能親眼見到“”的管理者,讓他們組的人各個都很興奮。
沒想到才轉業上班了幾,就立下了這等大功勞。
六總已經要給他們加獎金了。
“薑柔兒一夜沒睡,非要等到你了才肯睡。”
溫言點頭,微微頷首,看著樓上一直沒關燈的幾間房。
“我先上去,你們在樓下等我。”她把傘遞交給他們,邁步朝酒店大廳裡走去。
按電梯,上樓。
走到上次爭執的酒店門口,溫言頓住腳步,朝開著門的房間裡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金書衍正在裡面。
一整夜了還沒走,看樣子,金書衍也很怕薑柔兒見她。
溫言輕笑挑眉,朝另一個房間走去。
“謝仙仙……”金書衍忽然叫住她。
溫言沒搭理,繼續往薑柔兒所在的房間前校
“溫姐。”金書衍的聲音忽然變得慌張,“我們做個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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