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氣氛陡然壓抑,幾乎讓人窒息。
顧瑾墨瞳色一深,久久不語。
兩人之間的微妙在空氣中流淌。
過了一會,顧瑾墨終於開口,語氣柔和淡然:“金湛墨。”
顧瑾墨已經“死”了,也是過去式,隻有金湛墨這個身份合適。
既然她已經認出了自己,那他也沒必要再戴口罩。
顧瑾墨挑挑眉,手抬起,觸碰到口罩的手無比滾燙。
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沒想到溫言早就認出他來了,再想想之前的行為,臉頰有些泛熱。
“什麼時候認出來的?”他的聲音低沉。
“很早。”早到他以第一次以金湛墨身份出現的時候,她就已經認出了,隻是還不確定。
“沒想到你會假死,更沒想到你會死而複生。”想到他騙自己假死,溫言心底的火騰的升起來。
她為他痛苦,為他哭得撕心裂肺,甚至絕食幾差點死去。
要不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真的有可能悲傷過度而失去生命。
他倒好,竟然鬨了假死這一出,在背後看她的笑話。
“顧瑾墨,看著别人痛苦,一定很開心吧?”溫言的聲音極為冷淡,語氣輕飄飄,紅唇邊盪漾著一抹絕美的嗤笑。
顧瑾墨眸色一深,薄唇緊抿,語氣裡難得出現一絲討好:“我也不是不得已,不是故意騙你。”
“哦……”溫言點點頭,唇角的譏誚絲毫沒減。
不是故意,那還在她面前戴口罩,還以金湛墨的身份和她玩曖昧,敗壞她的名聲。
好一個迫不得已。
“該的話也完了,雖然我不會嫁給南宮夜,但我也不會嫁給你。”
她受夠了婚姻的苦,好不容易從牢籠中出來,她不想再進入婚姻,尤其是和顧瑾墨的婚姻。
她轉身,哪知顧瑾墨眼疾手快,直接攔在她面前。
男饒胸膛像銅牆鐵壁,她的額頭撞了上去,柔軟中帶著一點硬朗,她直直的撞上了他的胸肌。
溫言呆住。
顧瑾墨輕柔的聲音響起:“以前是我不對。”
“那我奶奶呢?”
溫言抬頭,直勾勾的質問:“你護著蘇淺淺傷害我的時候,有想過我的心情嗎?我奶奶死了,但你當時還護著她……”
顧瑾墨抿緊唇,瞳色暗了暗:“一方面的確是看在顧瑾驍的面子上維護了蘇淺淺,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你,當時你沒有背景,蘇財源已經對你有了殺意。”
“明面上我可以護著你,但私底下,以蘇財源的手段,防不勝防。”
溫言呼吸一停,想到蘇財源當時對自己的綁架。
要不是蘇淺淺那會腦子發熱放了她,可能她真的已經魂歸故裡。
當時的她的確沒有背景,甚至可以是絕戶,絕戶死了,連她的家人都不會找蘇財源討個公道。
“你是……你當時是想保護我?”溫言心情複雜得厲害。
蘇財源是個勢利眼,要不是“”組織和她謝家四姐的身份,蘇財源根本不會抬眼看她。
蘇財源本就是黑道出來,那方面的勢力的確不可覷。
蘇淺淺利用蘇財源沾了多少人命,明蘇財源想要弄死一個人,也可以悄無聲息。
顧瑾墨得,很可能是真的。
雖然以她的身份根本不怕蘇財源,但當時在顧瑾墨看來,她也成了危險的絕戶。
“當時你和我的婚姻出問題,顧氏集團裡,我的位置也岌岌可危,你和我你有喜歡的人,我隻能放手,想著以家饒名義護你一輩子,可惜我當時連自己的心意都看不透。”他的尾音微微上揚,帶著點吊兒郎當的散漫,嗓音低柔的纏上來,撩撥得耳膜發麻,耳尖發燙。
溫言的心一陣狂跳,怎麼壓都壓不住。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原諒你。”她低下頭,聲音帶著哽咽,“奶奶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要不是他,奶奶也不會死那麼快。
“對不起。”顧瑾墨心痛的俯身,壓住了嗓子,揭掉口罩,露出那張熟悉的俊臉。
看到這張臉,溫言多日的委屈和擔心一瞬間化作了淚,成汩的掉落。
委屈,難過洶湧而來,淚水像無情的機器,從臉頰邊滑落。
難過,怎麼會不難過,她以為他死了。
可是他活了,她既開心又憤怒。
開心的是他還活著,憤怒的是他又一次把她當傻子欺騙。
“對不起,對不起。”看到她哭得難過,顧瑾墨溢滿血絲的眼裡滿是慌張,輕柔的手在她臉上拂過。
見到她這樣難過,他的心臟像刀割一樣疼痛。
他錯了,錯得離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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