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蘭割腕了。
她躺在浴缸裡,割腕的左手放進手中,血液不停往外冒,滿滿的水被血染遍了,觸目驚心的深紅。
搶救室外。
秦恒望著緊閉的厚重的隔離門,緊攥著的雙手都是母親身上的血水。
護士進進出出,要秦興遠簽字,運送血袋,打電話請求其他醫院血庫的支援。
頭頂清冷的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他腳步虛浮著,彷彿這一切都是夢境。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個不停。
十分鐘過去。
半小時過去。
一個小時。
蹲在角落的秦興遠發出一聲痛苦的吼聲。
手機再次震動。
秦恒的腦海中有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十五號我生日,你去不去我家?
他垂著頭,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來電顯示是楊迅。
他按了一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楊迅明顯鬆了一口氣,激動地問道:“秦恒你在哪呢?怎麼還……”
秦恒攥著手機的手指緊繃而發白,他垂著頭,低沉地說:“我不去了,你替我向她說一聲生日快樂
楊迅拔高聲音:“你不來了?為什麼啊,季晴今晚多漂亮,你什麼事來不了?”
“家裡的事,先掛了
秦恒掛了電話,護士又拿了一張病危通知單要秦興遠簽字。
一直到深夜,醫生從搶救室裡出來,摘下口罩,“暫時脫離危險了
秦恒跟隨病床到了病房,秦興遠站在病房門口,沒有進去。
隻是秦恒從小到大,第一次看見父親流淚。
他坐在慕青的病床邊,從父親的口中他得知,母親很愛她的初戀,可惜她的初戀卻在海上遇難了,父親對母親百般照顧幫助她從悲傷中脫離出來。
明知道母親對他隻是寄托,從未愛過他,他也甘之如飴。
十年如一日。
可是這世間始終存在紙包不住火的真理。
當真相大白,昔日初戀竟是枕邊人設計害死的。
母親絕望崩潰。
最令她痛苦的是她竟與仇人朝夕相伴,生下孩子。
所以她才不願意麪對他,躲著他。
秦恒知道真相後,從未怪過她,即便在整個事件中,他是無辜的,他也覺得母親才是最可憐的人。
將近淩晨的時候,鬱蘭才醒來。
秦恒立馬握住她的手,“媽,我在這裡
“小……恒
秦恒點了點頭,雙目通紅,“沒事了,有我在你身邊陪著你,沒事了
鬱蘭安心地閉上眼睛。
隻要離婚了,小恒就是她一個人的孩子,與秦興遠無關,單純的隻是她鬱蘭的孩子。
他們可以重新生活,她可以做一個很好的母親。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去看病房外苦苦等候的身影。
秦恒去洗手間的時候,他放在床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鬱蘭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來電顯示:季晴
是那個女孩,那個會將她兒子從她身邊搶走的女孩。
她艱難地拿起手機,按了一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女孩沙啞而剋製的聲音:“秦恒
鬱蘭閉了閉眼睛,掛斷電話。
並將女孩的來電徹底刪除,不留痕跡。
在秦恒睡著之後,她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我需要你的幫忙……我有重要的訊息可以跟你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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