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看到宋隱態度溫和,正準備勸宋隱不要鬆口,卻見宋隱目光直視齊泰和黃子澄。
“你們兩人今天過來,是特意替孫立方等人求情嗎?”
從話一出,齊泰和黃子澄心裡一咯噔,連忙說,“沒有,不是的,我們剛好路過。”
宋隱戲謔一笑,“行了,解釋就是掩飾,我也懶得跟你們繞圈子。”
“你們這麼急於替孫立方開脫,難不成是擔心這件事情會連累到你們嗎?”
“不然,督察院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來管吧?”
“難不成你們跟孫立方有勾連?”
宋隱這話,直接向齊泰和黃子澄宣戰。
一般情況下,朝堂上各個派係勾心鬥角時,都不會正面宣戰。
同朝為官,表面上的和睦,相互間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可是宋隱現在,卻渾然沒有要給齊泰他們面子的意思。
宋隱這波操作,直接就把齊泰和黃子澄兩人整不會了。
這如何接得下去?
他們總不能承認跟孫立方是一夥的吧?
更不可能說他們是為了自保才趕過來的。
宋隱根本不去看齊泰和黃子澄的臉色,而是看向一臉茫然的禦史,“你們不用擔心,本官不會把你們交給皇上,更不會牽連你們。”
“剛才罵你們,也是讓你們長點記性。”
“你們是朝廷官員,不是任何人攻擊他人的工具。”
說完,宋隱這才冷冷看向齊泰和黃子澄,“你們剛才說什麼來著,大人有大量嗎?”
“可是我不是大人,我是小人!”
“别以為本官不知道,正是你們跟孫立方聯手打壓本官,現在卻裝模作樣置身事外,還要讓本官照著你們劇本來演嗎?”
“歐陽強,給皇上摺子裡加上一條,齊泰和黃子澄阻撓本官,袒護孫立方,結黨營私,刻意打壓戶部......”
宋隱羅列了許多條齊泰和黃子澄的罪名,思路敏捷,目的地極強,根本停不下來。
“别啊宋大人!”
“有話好商量啊!”
齊泰和黃子澄一聽宋隱的話,頓時就慌神了。
沒想到,宋隱說翻臉就翻臉。
如果摺子真遞到朱元璋那裡,他們可就攤上大事了。
他們現在還沒有獲得朱元璋原諒,還是朱元璋讓錦衣衛重點監控的對象。
權衡輕重後,齊泰連忙開口,“宋大人,我們真是路過,好心想要幫忙,既然宋大人不需要我等,我們立刻離開。”
說完,齊泰對黃子澄使了個眼色,兩人都抹了一下冷汗,這才灰溜溜離開。
歐陽強看著齊泰和黃子澄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故意大聲喊,“大人,齊泰和黃子澄兩人乾涉大人處理公務一事,還要報給皇上嗎?”
歐陽強聲音之大,擺明瞭就是故意說給齊泰和黃子澄聽的。
果然,齊泰和黃子澄聞言,快速離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他們有心想聽聽宋隱會怎麼說,無奈宋隱遲遲不出聲,他們也沒有停在原地不動的道理。
兩人對視一下眼,皆是恐慌之色。
隨即,這才不得已離開。
看到他們走遠後,宋隱這才慢騰騰開口,“不用了,本官剛才隻是嚇嚇他們而已。”
“摺子內容隻是彈劾孫立方一人即可,這些禦史們都不必牽連進去。”
“明白了。”
歐陽強點頭應下。
王雄聞言,詫異地看了宋隱一眼,“大人,怎麼就放過他們?”
“剛才大人把他們罵得差點沒魂飛魄散,怎麼現在又不追究他們責任了?”
宋隱當了,“本官那是警告那些不長眼的傢夥而已,齊泰和黃子澄這兩人雖說像狗皮膏藥般煩人。”
“但是現在還沒有到動他們的時候。”
“隻不過孫立方敢公然打本官臉,此人饒不得。”
王雄佩服地豎起大拇指,還是宋大人考慮周到。
這時,明白宋隱意思後,早嚇得瑟瑟發抖的那些禦史官員,全都眼睛一亮,驚喜交集而又感激地看著宋隱。
别看剛才宋隱罵他們罵的那麼凶,定力再差點都會被宋隱罵死。
但是比起讓朱元璋得知他們到戶部裡撒野的事情,被宋隱罵簡直太幸福了。
當即,一個個禦史都感激涕零道謝。
“謝謝宋大人不殺之恩。”
“謝謝宋大人大人有大量,小的都知道錯了。”
宋隱耳邊儘是這些恭維話,臉色不耐煩地揮揮手,“得了,立刻馬上給本官滾出戶部,别再讓本官看到你們。”
“是。”
禦史們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死裡逃生般地衝出戶部。
此時,齊泰和黃子澄飛速出了戶部,等不及回府,立刻就在馬車裡商議起來。
齊泰無比擔心,“黃大人,宋隱那小子不會真的向皇上彈劾我等吧?”
黃子澄此刻也頭疼。
搜查戶部一事,雖說他們並沒有在明面上參與。
宋隱真要告他們一狀,也沒有證據。
但是跟孫立方暗中勾結,這事一點也經不起查。
被朱元璋知道,恐怕這次他們就活到頭了。
齊泰急得直搓手,黃子澄憋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要如何化險為夷。
誰不知道,宋隱私的庫比國庫還要富裕。
他們就是把家底都掏空了,宋隱都看不上。
況且他們根本就不瞭解宋隱。
此刻的齊泰和黃子澄兩人並不知道,自己早已經是在自掘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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