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自回京那日起,就與楚瀛有了接觸。
楚瀛這人,最是狡猾,深藏不露,輕易讓人摸不透他的底細。他永遠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做什麼,到底是什麼目的。
直到蕭玄睿出事,前往錦州流放。楚瀛才給了端王一個確切的答覆,願意效忠於端王,為他謀求大事。
楚瀛利用這些日子的空檔,去了趟邊境。在邊境那裡,他倒是有了不小的收穫。
等他沐浴更衣結束,端王早在廳堂坐著等著他。
他讓人備了一桌的好酒好菜,熱情地招待楚瀛。
楚瀛不卑不亢地笑著道謝,倒也沒客氣,不急不緩的用著豐盛的早膳。
早膳結束,他們才開始了正式談話。
端王看向楚瀛問:“楚公子這段時間去了邊境,是否有了什麼收穫?”
楚瀛捧著茶盞,低頭抿了一口杯中清洌的茶水。
“是有了一個不小的收穫……想必,端王若是看了,也定會覺得,這是我們能夠扳倒婉妃蕭玄睿的利器
端王挑眉,眼底掠過幾分詫異。
“哦?什麼利器如此厲害?”
“你要知道,隻要父皇在這世上一天,他們母子無論做了多少惡事,還是會屹立不倒
楚瀛輕笑一聲,一雙眼眸深邃晦暗。
“端王,你覺得蕭玄睿屢次犯事,為何卻總是能全身而退?”
端王抿著薄唇,眼底漫上幾分憤恨。
“自然是因為,他有一個能握住帝王寵愛的母妃了。父皇的寵愛,給了他們母子最大的扶持
趙婉兒當年陷害他母妃與侍衛苟且,不可能沒有漏洞的。可是依照他父皇寵愛婉妃的脾性,他就算髮現了什麼,估計也會選擇睜隻眼閉隻眼。
想起這件事,端王就覺得痛恨無比。
他恨不得現在,就親手殺了婉妃,好替他母妃報仇。
楚瀛眯著雙眸,靜靜地凝著端王:“如果我說,我找到的這個利器,能夠撼動婉妃在皇上心裡的位置呢?”
端王的好奇心,被楚瀛快速地挑起。
他的呼吸,不自覺地就變得粗重幾分。
“到底是什麼利器?居然如此厲害?”
楚瀛高深莫測的笑著,而後他放下茶盞,衝著門外輕輕地拍了拍手:“進來吧
他的話音一落,便有人一道清麗動人的女子聲音響起。
而後,房門被推開。
一個身穿白色紗衣,戴著白色布巾,遮掩住容貌的絕色女子,懷抱著琵琶,挪著蓮足,婀娜多姿地一步步走了進來。
隨著她的靠近,一股好聞的香味,緩緩地撲鼻而來。
端王忍不住吸了一口氣,而後他便眸光熾熱的,看向那女子的眼睛。
女子的眼睛,瀲灩璀璨至極,那裡面似乎流動著深深的漩渦,那漩渦好似能把人的心,都給勾進去。
看得久了,端王不自覺的,都有一些沉迷。
楚瀛滿意地看著端王有些癡迷的神色,他輕聲笑著問:“王爺,你覺得,她和婉妃比如何?”
端王凝著她曼妙的身姿,能夠勾魂攝魄的一雙眼睛,還有她那張被遮擋住的容顏。
面紗揭下,肯定是一張傾城絕色,顛倒眾生的容顏。
“這是一個世間罕見的性感尤物端王不自覺地評價了句:“最重要的是,她這雙眼睛,像極了婉妃年輕時候的眼睛。清澈,剔透,瀲灩,璀璨……”
别說皇上看了會動心,便連他癡戀著雲鸞,也不免會受到這個女子的誘惑。
他想,但凡是個男人,估計都會動心,都無法逃脫,這個尤物的美色誘惑。
楚瀛不置可否地點頭:“沒錯,雪鳶她的眼睛,包括她的容貌,都像極了婉妃。當初的婉妃,可是名震三國的絕世美人……如果她沒有這般傾城的姿容,又怎麼可能會俘獲皇上的一顆心,這麼多年呢
“即使,她如今人老珠黃,可也風韻猶存……更别提,她年輕時候的風采了。可惜,美人遲暮,老了就是老了,再怎麼風韻猶存,都無法與年輕時候的趙婉兒比擬
端王有些激動,目光灼灼地看著楚瀛:“所以,你就找了這麼一個性感尤物,去魅惑父皇,讓她取代婉妃,徹底成為父皇心頭的硃砂痣?”
楚瀛看向雪鳶,低聲吩咐:“雪鳶,你給端王彈一曲琵琶吧……”
雪鳶低垂眼簾,柔柔弱弱地應聲。
而後,她緩緩落坐,抱著琵琶,蔥白纖細如白玉的手指,輕輕地撥動琵琶的鉉。
一曲鳳求凰,纏綿悱惻,婉轉動人,輕易地撥亂了人的心頭。
一曲完畢,端王仍沉浸在曲中,陶醉得無法自拔。
他不由得讚歎:“妙,真是妙極。楚瀛,你可真是讓本王驚喜……本王這就讓人,送雪鳶入京
與此同時,端王也派人去往錦州,趁著皇上的人不注意,往死裡折磨蕭玄睿……
這對母子,對他迫害多年,無論是為了母妃的冤死,還是他這些年所受的苦楚,從這一刻起,他毫不猶豫的要對他們反擊了。
——
雪鳶被順利送入皇宮,當天傍晚,雪鳶就入了皇上的眼。皇上盯著雪鳶瞧,眼底是這麼多年,再未出現的癡迷。
他丟了手中握著的酒杯,猛然站起身來。
他一步步地靠近雪鳶,抖著手揭下了她臉上戴著的白紗。
“婉兒……”
一張傾城絕色的容顏,映入他的眼簾。
這是酷似婉妃的一張臉,不,應該說,是比曾經年輕時候的趙婉兒,更加的美麗,更加的絕色。
甚至,雪鳶的身上,還有著一種,趙婉兒身上沒有的美豔和性感。
皇上從沒見過,如此美豔性感的尤物。
他被刺激的,似乎一下子都年輕了好幾歲,那些沉睡的激情,徹底地被點燃。
他一把抱住了雪鳶,將她打橫抱起,跌跌撞撞地朝著龍榻而去。
這一夜,他似乎回到了年輕時候。
那種血液噴張,熱血在心頭燃燒的灼熱,統統都回來了。
雪鳶足足被皇上要了五次。
這對於年過半百的皇上來說,已經達到了他的極限。一直到天矇矇亮,皇上才停歇。他愛不釋手,緊緊的抱著懷中的溫香暖玉,非常滿足的閉眼睡去。
這日的早朝,自然是取消了。
很多大臣,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周公公根據皇上的吩咐,隻對外說,皇上染了風寒,可能這幾日都無法上朝了。
一連兩日,皇上都與雪鳶待在承鑫宮夜夜笙歌,不知疲憊。
婉妃一開始,聽說皇上病了,急忙來承鑫宮要為皇上侍疾。周公公對她說,皇上的病有感染性,不宜讓除了太醫外的任何人入內。
婉妃無法,隻得憤然離去。
她這兩日,幾乎都沒睡好。一直都在擔心著皇上的病情,殊不知,她在為皇上憂心的時候,皇上正樂不思蜀的寵幸著他新得的寶物。
——
端王之後,在縣城幾乎找遍了所有的醫館藥鋪,皆都沒有半點黑翼與雲鸞的訊息。
這一折騰,他又足足耗費了三天。
楚瀛似想到了什麼,低聲提醒端王:“據我對雲鸞的瞭解,恐怕黑翼根本就沒中毒……她是設計了王爺你,來了個調虎離山,恐怕如今的雲鸞,已經順利到達了永州
端王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他當即便搖頭:“不,不可能……”
誰知,他話音剛落,封海便臉色難看的,拿著一封信入內。
“王爺,據在永州的探子回報……昨天晌午時分,太平縣主帶著那三萬士兵,趕到了永州城外十裡地的郊區駐紮了下來
他們在瘋狂的尋找雲鸞與黑翼的時候,誰知道他們已經到了距離差不多千裡之外的永州城外了。
封海這才意識到,他們是中了計。
中了雲鸞的調虎離山之計。
端王眼底滿是不可置信,他一把奪過封海呈上來的信封,映入眼簾的內容,讓他久久都未語,長久的陷入沉默。
封海有些擔憂的看著端王。
端王突然仰頭,勾唇自嘲一笑。
“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厭惡本王,厭惡到,不惜用這種方法,擺脫本王對她的糾纏
“本王自問,從未對她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她為何會如此討厭本王?”
楚瀛無奈的歎息一聲:“王爺,你可能是忘了,從一開始,你利用秦汐傷害了雲楓,可能雲鸞就已經惱了你吧
“後來,你拿出天山雪蓮去救雲鸞,又利用這個雪蓮,問蕭廷宴換取了在京都的一半勢力……”
端王的臉色泛白,他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久久未語。
而後,他自嘲一笑。
“是啊,本王竟然在無形中,做了那麼多觸犯她底線的事情,她討厭本王,是應該的
“恐怕在她的眼裡,本王和蕭玄睿沒什麼不同吧
楚瀛低聲勸慰端王:“王爺,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你應該將更多的目光,放在如何扳倒婉妃上。雪鳶成功入宮,得了陛下的寵幸,相信假以時日,她獲得更多的恩寵,就能將婉妃比了下去
“到時候,有雪鳶為王爺在皇上面前美言,皇上肯定會越來越重用王爺的。王爺藉此機會,好好的表現,好好的收穫民心,爭取早一日讓皇上封你為太子,為南儲的儲君。到那時,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什麼樣的女人,不都是唾手可得了嗎?”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