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大逆不道，有些卑鄙無恥，但為了活命，她已經顧不了這些了。

她現在就是在賭，賭自己父親，肯為她放棄生命。

“曹紙鳶！你還是個人嗎？為了脫罪，你居然汙衊自己父親？真是禽獸不如！”

“說得沒錯！你父親辛辛苦苦養育你多年，你不感恩就算了，竟還敢栽贓陷害？簡直是忘恩負義！”

“逆子！真是個逆子啊！”

這一刻，曹家眾人紛紛怒斥起來。

曹紙鳶不忠不孝的行為，徹底引起了公憤。

自己闖的禍，卻要自己父親去背黑鍋，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了。

“閉嘴！你們都給我閉嘴！”

曹紙鳶氣急敗壞，怒吼連連，目光再度轉向曹軍時，又變得楚楚可憐：“爸，你從小看著我長大，你一向都很疼我，你肯定不忍心看著我去死，對不對？”

“你都這麼大把年輕了，已經沒幾年可活了，但我還年輕呐，我還有美好的人生，還有美好的未來，我不想死在這！”

“爸！你趕緊認罪啊！你要是再不開口認罪，你女兒可就沒命了！”

曹紙鳶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徹底歇斯底裡。

她原本美貌的面容，已經逐漸變得扭曲起來，整個人顯得格外瘋狂。

“紙鳶，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有罪，我承認。”

看著面目猙獰的女兒，曹軍不禁苦澀一笑。

他眼中沒有憤怒，沒有怨恨，有的隻是憐憫與心疼。

當然，更多的是無奈。

此刻的他，非常後悔當初的選擇。

他不該爭權奪利，不該逼三弟退位，更不該相信上官家。

正因為自己的貪念，做了錯誤的選擇，走了錯誤的路，最後才釀成今天這個局面。

曹家支離破碎，他要負責。

三弟的死，他同樣要負責。

女兒誤入歧途，變得喪心病狂，他更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他是個罪人，是個無法饒恕的罪人。

如果他的死，能挽救自己女兒一命，他心甘情願。

“呐！你們都聽到了吧？我爸承認了！我爸承認自己有罪了！”曹紙鳶面露狂喜，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

“族長！你在胡說什麼？明明就是曹紙鳶的錯，你為什麼要承擔罪責？”

“是啊族長！這種大逆不道的畜生，留著也沒什麼用，讓她死了算了！”

“......”

曹家眾人憤憤不平，十分不解。

“夠了！”

曹軍抬手製止眾人的話語，然後深吸一口氣，平靜的道：“是我將曹家害成了這樣，是我做了不該做的事，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我愧對曹家，愧對三弟，愧對你們所有人，我......死有餘辜。”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這是在求死？

“陸塵......”

曹軍緩緩轉過身，目光坦然的道：“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我願意承擔一切罪責，我隻是希望，你能放過我女兒，放過曹家人。”

“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陸塵冷冷的道。

“是，我確實沒資格，我隻是個罪人罷了。”

曹軍自嘲一笑，目光複雜的掃向曹紙鳶，柔聲道：“女兒，對不起，爸能力有限，能做的隻有這些了，是爸沒本事，保護不了你，希望你一輩子平平安安，爸走了......”

話落，曹軍撿起地上的長刀，直接抹了自己的脖子。

當場自刎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