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
一路車馬勞頓,到了福州胡惟庸立刻就下馬。
察看朱元璋為什麼如此重視福州。
是因為福州,還是因為宋隱這人?
這裡面,一定有秘密。
可當他看到福州後。
胡惟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視線之內,人山人海。
大量的勞工在勞作,商販的吆喝隨處可見,出入城門的人絡繹不絕。
福州城內,隨處可見殘垣斷壁,但還有大量的奇特建築在興建。
路面上,大量青石被掀開重新打磨重鋪。
隨處可見的帶刀捕快正在巡邏。
胡惟庸隻有一個念頭。
調動這麼多人,得消耗多少糧草?
福州竟然這麼闊綽?!
簡直跟朝廷的治水工程不相上下。
胡惟庸臉色古怪的進入了福州城內,看到兩旁的店鋪裡堆滿貨物。
從店鋪出來的人,也都揹著大包小包。
臉上全都是喜色,看不出一點心疼。
不遠處,有家酒肆正在售賣名為碧玉燒的酒。
一兩銀子一壺,可眨眼間就有百十人來買。
胡惟庸看的懵逼了。
福州百姓,銀子都不當銀子嗎?
一兩銀子的酒也如此捨得。
況且這些人肌膚粗糙,一看就不是有錢人。
竟能喝得起這價格的酒。
便是京城百姓,都捨不得這麼喝!
“是不是跑錯了地方,這裡不是福州?”
胡惟庸喃喃自語。
哪怕眼見為實都不敢相信,剛剛結束戰亂的福州這麼繁榮。
根本不像是受過戰火荼毒。
特别是百姓,似乎都沒有煩惱。
這時,走過來一個手握鐵鍬的男子。
胡惟庸實在忍不住了,攔住男子客氣的問,“老哥,你這是要乾什麼?”
男人揚了揚鐵鍬,“去上工。”
胡惟庸追問,“上工?不是去徭役的嗎”
“看你很高興啊?”
男人哈哈笑了。
“你是外地人吧?”
“宋大人早取消了徭役,咱福州沒有徭役一說。”
“官府讓我們乾事,都得付銀子。”
胡惟庸追問,“給錢?多少錢?”
男人面上得意,“别的人我不知道,我砸路基、砸牆一天至少五百文錢。”
胡惟庸頭有點暈。
一天五百文,一個月下來,這得多少銀子?
而且還不是徭役,官府得花銀子雇工。
誰給宋隱膽子敢這麼做?
沒有徭役。
黃河氾濫時找誰堵?
大軍征戰時,誰來運糧草。
這宋隱好大的膽子,敢廢除朝廷國策!
“不多說,咱去開工了。”
“大人若是想做買賣,可去土地司。”
“在咱們福州做生意,保你隻賺不虧。”
說完,男人匆忙離開。
“土地司是什麼?竟能賺錢?”
胡惟庸腦子不夠用。
怎麼一個勞工,也懂經商?
必須要去瞧瞧。
胡惟庸一番打聽,終於來到土地司門前。
這裡人來人往,皆是穿金戴銀的商人。
胡惟庸剛踏進大廳,當即被眼前奢華驚得目瞪口呆。
地面用漢白玉鋪就。
十八根筆直的金絲紅木當做立柱。
椅子都是紫檀木。
桌子上數十個琉璃樽,隨意的擺放著。
胡惟庸記得,京城賣過一批琉璃,就值好幾百萬。
這樣的一座閣樓,得花多少銀子?
福州府闊綽到這種地步,本相怎麼一點風聲也不知?
福州府上下官員,視我這個丞相為無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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