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看到他的兒子手裡捏著的紅色的結婚證,當時便也呆了一下,再看到結婚證上的照片時,他的大腦也是嗡的一下子。
他全身都在那一刻僵住了。
“瀟瀟......”
他不知道要跟兒子說什麼,隻是一瞬間,眼睛裡的神色複雜無比。
楚瀟瀟拿著那張結婚證站了起來,神色又冷又木,“原來,你就是那個男人,你就是溫圓的丈夫,我應該早就想到的。”
楚瀟瀟眸光清冷似水,說著,竟是冷冷地從他的父親身邊走了過去。楚遠山久久地沒有回覆神智,這些天以來,他已經在想,他怎麼樣跟他的兒子說起當年的事情了,可是他的兒子,自己看到了。
楚遠山低頭看向那個木質的箱子,那是他的後任妻子的,他從不知道,她都在箱子裡面放了些什麼,隻是有時他下班回家,會看到她在翻弄箱子裡的東西,卻原來,他們的結婚證在裡面。
她離開後,他看著心煩,便讓李嫂將那箱子收了起來。事隔這麼多年,這個箱子,他早就忘記了。
“首長......”李嫂神色慌亂而無措地站在眼前。
楚遠山對著她揮了揮手,李嫂便無聲地離開了。楚遠山緩緩地蹲下身形,他的大手在那個箱子裡面輕輕翻動,那裡面的衣物,都似曾相識。依稀記得,她都一一穿過。
他才想起來,她走的時候,什麼都沒帶。
他的手指在那一件件即使是在當時那個年代也並不時髦的衣物間輕輕地翻動著,一件綠色的軍裝將他的眼神牢牢地定住了。
他的眼前,恍若出現了那個梳著兩個大辮子的年輕姑娘。他依稀地記起了她曾經清秀又神彩飛揚的笑。
那件軍裝被他拿了出來,很小的號碼,但她穿起來仍然肥肥大大的。她的皮膚很白,長得又好,梳著兩隻麻花辮子,清靈而英氣,她總是用那雙靈秀的眼睛含了幾分怯怯地望著他,她叫他,首長。
楚遠山的神智一瞬間飄遠......
楚瀟瀟麻麻怔怔地離開了家,他開著車子在城市的街頭,漫無目的轉悠著。他不知道他要去哪兒,他不知道找誰來訴說他的痛心和失望。他的眼睛裡湧出了淚珠,他的父親,他竟然就是那個負心的男人。他就是那個娶了溫圓,而又讓她抱著剛出生的嬰兒慘死街頭的人,楚瀟瀟難以相信。他的心靈被一種說不出的自責和羞愧折磨著,他開著車子,忽然間向前衝去。
“阿——”楚瀟瀟大聲地喊著,心底間壓抑著的憤怒和羞愧讓他像要發狂。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那輛黑色的奧迪車像是一頭髮了狂的豹子突然間加足了馬力狂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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