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跟當年的自己,是何其相像呢?當年的她,被溫然從福利院帶回來,也是這樣不安地抱著個破布娃娃,那是她心裡的安慰。好像這樣抱著這破布娃娃,就不會感到害怕了。
她不由將小安安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溫然是頭一次看到小安安,一看之下,不由把眸光膠在了白惠的臉上,“圓圓,這孩子的眼睛真像你。”
白惠的心頭髮顫,雙手已經輕捧了小安安的小臉,黑眸仔細地端祥懷裡的小人兒,卻是說道:
“媽媽,她會不會是小糖糖的化身來安慰我的呢?”
“嗯,有可能。”溫然笑笑說。
白惠看小安安的手,皴裂的情況好了一些,清致這幾天天天給她抹嬰兒潤膚霜,她看她手的時候,小人兒就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看著他,有些怕,有些驚慌似的。
白惠便低聲安慰,“乖,小安安,姨姨喜歡你。”
小人兒也不說話,隻用那雙大而憂鬱的眼睛看看眼前的女人,就又低下了頭。小手把弄著手裡那破舊的布娃娃,嘴裡喃喃了一句,“爺爺......”
白惠心疼地撫摸小人兒的頭,“乖乖,姨姨好些了,帶你去看爺爺。”
小安安便又抬頭,那雙大而充滿憂鬱的眼睛看看她。
而此時,徐長風則是第一次地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去抱他的兒子。小傢夥胖呼呼的,長得十分可愛,此時就坐在林家的地毯上,玩玩具。
徐長風抱他的時候,他用那黑黑亮亮的眼睛看看他,便是小手一揮,那意思是:我不想讓你抱,你躲開點兒。
徐長風的臉親切又心急地湊了過去,想親親這小子,這小子的小胖手一揮,正落在他老子的臉上,便聽啪的一聲響,徐長風的臉上捱了他兒子毫無意識的一個巴掌。
徐長風的臉當時就劃下了無數道黑線來,溫然一下子就樂了,而白惠也是怔了一下,繼而也樂了出來。再看那小子,卻是頭都不抬地,依然玩著他的小玩具,口裡還哼哧哼哧的發出怪聲來。
徐長風有點兒無語,有點兒鬱悶,但看到他妻子那眉眼全都彎起來的樣子,心裡卻是高興的,難得他的妻子笑得這麼好。
停晚的學校門口,一輛一輛接孩子的車子沿著馬路邊停下,這是一所貴族學校,在這裡上學的孩子,皆是出身富貴人家。徐清致將車子在學校的對面停下,人從車子上下來,站在車子旁等候著兒子出來。
這個時候,一輛黑色寶馬也在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熟悉的車牌號,熟悉的車身讓徐清致微微皺眉。
因為是對頭而停,她能看到車子裡模糊的身影,一男,一女。寶馬的車門打開,陶以臻走了下來。他一身西裝筆挺,金邊眼鏡的後面,細長的眼睛向著這邊瞧了一眼,就走了過來。
“我來接霖霖出去吃飯。”陶以臻淡淡地說。
清致用她那雙秀氣,卻是很睿智的眼睛看著陶以臻道:“抱歉,今天不行。”
陶以臻不以為然地道:“徐清致,我們大人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小孩子,我們離婚了,可霖霖還是我兒子,我有權力見他。”
“我沒有不讓你見他,霖霖後天考試了,今晚要在家裡看書。”徐清致說著,就為從學校裡歡歡喜喜跑過來的兒子打開了車門。
霖霖揹著書包跑過來,站到母親的身邊看了看他的父親,陶以臻便向著兒子伸出了手,“霖霖,今天和爸爸一起吃飯吧,爸爸好久沒見你了。”陶以臻神色溫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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