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靜靜地合著眼睫,一隻男人的手已經撫上了她的眼角,楚瀟瀟修長的手指指腹輕輕地揩去了她眼角滴下的淚,又將她冰涼的手包裹在了掌心。
“讓我來保護你吧,白惠。”他輕合了掌心,將她的手包裹在兩隻掌心裡,“我發誓不要讓你再受一點傷,我不讓他們任何人再來傷害你。”
他的聲音微微艱澀,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的姐姐,他坐在這裡說這些話,心頭愧疚得難受。
白惠仍然沉浸在失去親生骨肉的悲痛裡,兩滴淚珠又是潸然滾落。
小北將兩個保鏢帶到了徐長風的面前,“你們把那天的情況都說給老闆聽。”
兩個保鏢對看一眼,其中一個便開了口,他大致講述了白秋月突然去世的過程,白惠悲痛欲絕,然後,楚小姐來了,對著白小姐說了些什麼,白小姐的肚子就開始疼了,後來孩子就生了。
隻不過一個當時就死了,另一個情況也不好。
徐長風的腦子裡又是嗡的一下,身子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好好的孩子怎麼會死呢?幾天前還在她的肚子裡呢!他還親切地叫他們糖糖和豆豆,還趴在她的肚皮上聆聽他們的心跳,感受那小拳頭小腳丫的踢騰,怎麼會才幾天而已,就全都死了!
不可能!徐長風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翻身就下床,不可能,我要去看看我的孩子,不可能!
他兩眼發直,向著外面就要奔出去。
黃俠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風哥你冷靜一下!”
“不,他們都在騙我,好好的孩子怎麼會死!不會的!”他一把推開了黃俠,大步向著外面奔去。
“風哥!”黃俠的大手用力的按在徐長風的肩頭,神色間也佈滿難以言說的痛苦,和焦灼。
“我要去看看孩子們。”徐長風的眼中痛苦浮動,那麼明顯,雙眼中血絲浮現,聲音痛苦。
黃俠一下子動容了。
太平間的門被打開了,他在小北和黃俠的陪同下向著老看守所指的方向走過去,拉開那大大的冷藏抽屜,裡面是一個個小小的嬰兒,有的裹著被子,有的身上什麼都沒有,隻是塑料紙草草包裹。
卻,同樣的冷硬僵凍,沒有聲息。這是一個個小小的草草被結束的生命,有的臉上還帶著新生的血痕,就匆匆被扔到了這裡。
徐長風已經禁受不住了,他還沒有真正看到他兒女的屍體,已經大叫了一聲,一頭栽了下去。
白秋月死了,袁華垂頭喪氣地等待著白惠出院以後,發落妻子的喪事,白惠卻是纏綿病榻,她的身體極度虛弱,雖然生下孩子之後在瀟瀟的親自監護下,用了最昂貴的藥物,輸了大量的血漿,可是身體上的傷害卻不是一時一刻可以消彌的。
每個夜裡,她必定會夢到兩個孩子,那個死去的女孩兒,她哭著叫她媽媽,她說:媽媽,你怎麼不救救我。
白惠淚濕枕巾,夜半哭醒。身邊有王嫂耐心地將她摟在懷裡,“閨女,别哭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王嫂跟著她經曆了這幾天的生與死,心情大起大落的同時,對白惠更多了幾分母女的情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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