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將那信箋拾了起來。
黑眸隻是粗粗一覽,他的心已是狂跳,血壓好像一下子就升了上去。
“我們的婚姻一直很擁擠,長風,我不想再持續這樣的狀態,既然你下不了離婚的決心,那麼就由我的離開來成全你和楚喬青梅竹馬的深情吧。”
短短的幾行字,已是透出一種傷心過後說不出的那種絕望,徐長風的手指有些發顫,他拿開那張信箋,便看到了下面那張字跡醒目的離婚協議。
“白惠願意放棄一切可能分得的財產,無條件與徐長風解除婚約。”
下面簽名處已經清清秀秀的簽好了她的名字。
他頜然一聲長歎,長睫合上,衝撞到大腦的血液又迅速地迴流,他的全身都泛出了涼。一陣陣的衝擊他的心房。
他大步走到衣櫃前,刷的將櫃門打開了,裡面,她的衣服大部分都還在,可是卻又分明少了一些。是那些她常穿的衣物不見了。他啪的關上櫃門,又走到梳妝檯前,她常用的木梳,常用的潤膚露都不見了。
白惠,你就這樣走了嗎?
這幾天你的冷淡,你的平靜,你對我的不抗拒,你給我訂釦子,那種隻有夫妻間才有的溫暖,都隻是留給我最後的一點眷戀嗎?你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了?
我已經訂好了去廈門的機票,我記得你說過,你想去鼓浪嶼,想去看土樓,我已經訂好了機票,可是你不聲不響地走了。
他的大手一點點地輕顫著攥緊,離婚協議和她留給他的信在他的手指間變皺,最後刷刷幾聲,化為碎屑。
接著是梳妝檯上的花瓶乒乓地滾到地上,碎裂開去。他頹喪地跌坐在床上,白惠,你真的狠心,你就這樣走了,不聲不響地,這樣懲罰我。
你真狠。
這裡是南方的一個小城,白惠在坐了長達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到了當地的省會之後,又乘長途公交車到了這座邊遠小城。因為有單子傑他們的聯絡,此刻有教育部們的人在車站處接應著她。
“辛苦了,白同誌。”那是一個身材黑瘦的中年男子。
白惠隻搖搖頭笑笑。“還好。”
通往那個山區的小鎮,路十分崎嶇,沒有公交車,那個接應的人找了輛自行車給白惠載著行李,兩個人邊聊邊走。
眼前山影重重,灌木扶疏,春的氣息已經走近,有不知名的野花綻出了淡淡的芳華。通往那個小鎮的路彎彎長長,崎嶇坎坷,白惠穿著很休閒的旅遊鞋,跟著那人繞過了一處處山梁,腳底磨出繭來的時候,眼前依稀看到了一片片房屋。
說是鎮,可是遠不能跟她所見過的那些大城市的小鎮相比,這裡的房子零零落落,人群很分散。路上碰見的行人,也都穿得十分破舊。
那個接應的人說,“這個鎮子算是人口比較集中的地方了,生活條件也要好一些,下面的村子那才叫做簡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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