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雖然被他抱在懷裡,但是人並不老實,在他懷裡還扭來扭去的,“放我......下去!騙子!”她的嘴裡咕咕濃濃的,一隻小手還伸過來捶在他胸口上,“騙子!騙子!”
“我不是騙子!”徐長風忍不住對她低吼了一句,“我沒有騙你,我確實是有應酬,楚喬是碰巧遇到!”他抱著她,腳步未停。她這樣子,醉得一塌糊塗,卻仍然那麼地恨他,他的心裡很不好受,說不清的一種滋味交纏在心頭。
也不知道白惠聽進去了沒有,但是那捶打他胸口的手卻是緩緩地滑了下去,她一雙略略迷茫的眼睛看著他。
徐長風抱著她一直走到自己的車子旁,才將她放下來伸手開車門。涼風一吹,白惠胃裡一陣噁心,喝進去的酒順著喉嚨都跑了出來。哇的一聲,全都吐在了徐長風的黑色大衣上。
難聞的味道立時撲面而來,徐長風眉皺得更深了,他顧不得身上的汙穢,開了車門,將白惠推了進去,然後脫下身上的大衣,捲了卷打開汽車的後蓋塞了進去。但白惠在車子裡也並不老實,她的兩隻手扒在車門上,一張皎白如月的臉貼在車窗上,對著他挑眉,“嗨!”
徐長風臉上黑了黑,咬了咬牙開門上車。
“一會兒就到家了,你安分點兒。”他邊啟動車子邊說。但白惠卻在後面咯咯地笑,“安分?為什麼?”
她像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雙手在眼前擺個不停,“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騙子,我爸爸騙了我媽媽的感情,我的男人,騙了我的感情。嗯......他有心愛的女人,可他還娶了我,哦,騙子,咯咯咯......”
她坐在他車子的後廂裡,自言自語的咕濃著,徐長風不明白她的那句,‘我爸爸騙了我媽媽的感情’是什麼意思,他也沒那個心思深究,他隻是被她後面的話,攪得有些心煩意亂。
他皺緊了眉,兩隻大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身後的女人還在咯咯的笑,那笑聲沒有快樂,沒有愉悅,卻是笑出了無限的淒涼。
徐長風的心不由又是疼了。她真的很會折磨他呀!
白惠有著滿心的憂傷,可是此刻她卻哭不出來,她笑著,滿臉的淚花,卻依然在笑。邊笑,口中還唸唸有詞:
“我怎麼會愛上你呢?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呀!你有你的楚喬,她是你的床前明月光,是胸前的一抹硃砂痣,而我隻是一抹蚊子血......哦,飯粒子......”
她越說聲音越低,後面便沒了聲息,可是眼淚嘩嘩地流下來。白惠已經捂住了嘴唇,徐長風的車子是再也開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拿出來用鈍刀慢慢地割,這個女人的樣子讓他有一種生生在火上煎的感覺。他緩緩地停了車子,卻是下了車彎身鑽進了後廂,坐在了她的身旁。
“白惠。”他攬過她的身子,大手捧起了她的臉,眸光深邃而柔和,“你不是蚊子血,你是我愛的女孩兒,是我妻子,真的。”
他的眼神那麼地真摯透著心疼,不像偽裝,白惠一雙蒙了雨霧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張俊朗如斯的面容,她的唇角抽搐,眼神中流露出痛苦,他總是這個樣子,亦真亦幻讓她迷茫。
“我在找一種感覺。”她的手緩緩地抬起來,撫上了男人的臉,她的指尖冰涼涼的,讓他的臉部皮膚顫了一下。
“我在找一種心痛的感覺。你會心痛我嗎?”她的柔滑卻又冰涼的指尖慢慢地在他的臉上爬著,聲音一顫一顫地讓他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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