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嬈想要展示自己很有力氣,被江雲騅打斷:“為朝廷戰死的將士很多,若你進了忠勇伯府,其他人的家眷怎麼辦?”
如果能進忠勇伯府做事,誰會願意隻拿朝廷那點兒撫卹呢?
綠嬈睜大眼睛,小心的說:“我……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況且忠勇伯府也不缺丫鬟。”
江雲騅直接拒絕,綠嬈的眼淚流得更歡,但她看出沒有商量的餘地,隻能失落的說:“我明白了,我不會再來煩三少爺。”
綠嬈前腳離開,隨風後腳就找了乾淨衣服回來。
剛走近就聽到江雲騅說:“以後不要讓别的女子隨便近我的身!”
看出江雲騅心情不好,隨風有些惴惴,等他換完衣服,還是把自己之前和江雲飛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江雲騅聽完神情沒什麼變化,隻是周身的氣壓明顯變低。
隨風額頭冒出汗來,跪下說:“屬下知錯,屬下再也不敢擅作主張了!”
江雲騅還是沒有說話,隨風咬咬牙,拿出隨身帶的匕首在左手手掌刺了一刀。
“若再有下次,屬下願以死謝罪!”
“下去吧。”
“謝主子恩典。”
隨風說完便要退下,又聽到江雲騅說:“派人盯著那個叫綠嬈的,别讓她和花容走太近。”
——
天剛矇矇亮,花容就醒了,身旁空蕩蕩的,綠嬈一夜都沒回來。
洗了把臉,花容去接手看藥爐。
路上碰到了江雲飛。
他和曹洪走在一起,正在談論什麼,左手扶著腰,分明腰傷還沒好。
花容蹙了蹙眉,還是上前提醒:“大人的腰傷還沒好,需要好好休養才行,不宜四處走動操勞。”
曹洪立刻接過話茬:“是啊,城裡發生什麼事屬下都會事無钜細的向大人稟報,大人開口吩咐就行了,不用親自出來,大人的傷要是一直拖拖拉拉養不好,反而更耽誤事不是嗎?”
江雲飛涼涼的橫了曹洪一眼,警告意味十足,曹洪立刻藉口有事離開了,江雲飛這才看向花容問:“郡主這是要去哪兒?”
“我現在要去守著藥爐,吃完早飯就去給傷兵換藥,大人的藥也該換了,一會兒我到哪兒去找大人?”
“不用,”江雲飛拒絕,淡淡的說,“曹洪已經幫我換過藥了。”
江雲飛的語氣溫和,因為受傷,唇色有些淡,身上少了肅殺的冷意,比平時看著要好相處些,花容卻感覺到他在疏遠自己。
雖然之前他們的接觸也不是多親密,花容還是感覺不太一樣。
胸口滯了滯,花容冷靜的說:“那我一會兒把藥和紗布都給曹副將送去。”
“好。”
江雲飛說完要走,花容忍不住勸說:“曹副將方才說的很對,大人與其帶傷強撐,不如多休養一些時日,儘快把傷養好。”
江雲飛微微偏頭,用餘光看了花容一眼說:“我沒有郡主想象中的那麼弱,我不會逞強,我有分寸。”
“我從來沒有覺得大人弱,我隻是覺得再強的人有時候也需要歇一歇,大人之前開導我的時候說有些事不是某一個人的錯,同樣的道理,有些責任也不是大人你一個人應該承擔的,對吧?”
花容說完朝江雲飛福身行了一禮,而後離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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