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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門被推開,裡面傳來小丫頭奶聲奶氣的聲音,“爹地……”
宋如念頓時心提到嗓子眼,轉頭看去。
薄小圓就站在門口上,臉色還有點蒼白,嬌小的身子搖搖晃晃。
她下意識的想要上去抱住薄小圓。.б.
可薄司白動作比她更快,已經彎腰將小丫頭單手抱在了懷中。
那雙湛黑色的眼眸裡,滿是冷冽的冰霜,筆直掃向宋如念,“你把她怎麼了?”
平時健健康康的小丫頭,為什麼突然這麼焉搭搭。
宋如念垂下頭,修長的羽睫輕顫,內心充滿了自責,“我給她……吃了一碗螺螄粉。”
什麼?
薄司白的大手再次鉗住了她的脖頸,眼角猩紅濃鬱,“你這個女人,竟然敢帶她吃那種垃圾!”
宋如念這次沒有掙紮,任憑薄司白將她提離地面。
這次真的怪她。
怪她沒有認出那不是團團,還帶著從小被錦衣玉食的薄小圓去吃螺螄粉。
養在薄司白身邊的女兒,肯定養尊處優,别說螺螄粉了,恐怕稍微次等一點的食物都會讓腸胃不適。
想起薄小圓在醫院時那可憐的樣子,宋如念就心如刀絞,恨不得遭罪的人是自己!
“臭爹地,趕緊放開她!”薄小圓氣得拿圓滾滾的小拳頭去砸薄司白。
砸得不過癮,還用嘴去咬他的胳膊。
這點力氣在薄司白眼裡,就跟撓癢癢似的。
但他還是鬆開了宋如念。
因為他在宋如念眼裡看見了一抹駭然的悲傷。
讓他心中猛然觸動,腦海中甚至閃過了那個女人的模樣。
她的眼睛就是這樣的,總是能一眼讓人深陷進去。
宋如念被鬆開,跌坐在地上。
房間裡的大寶和二寶看見了,心急如焚,想要衝出來,被宋如念給看見了,趕緊用眼神製止住。
不能出來,堅決不能!
要是被薄司白髮現了她還藏著三個孩子,肯定會直接搶走的!
大寶和二寶見狀,隻好在房間裡握緊了拳頭,乖乖的沒往外走。
“是我自己要吃的,和她沒有關係,你要是再敢對她動手,我們就斷絕父女關係。”薄小圓凶巴巴的解釋道,滿臉認真。
她年紀雖小,可板著臉說話的樣子,卻和薄司白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
果伐冷冽,冰霜布結。
活脫脫一個女童版的薄司白。
宋如念見了,心中又是一窒。
本來爛漫的年紀,為什麼她的女兒卻被教成了這麼孤僻冷漠的性格,是在薄家過得不幸福嗎?
薄司白冷下臉看著懷中的薄小圓。
小傢夥在家從來都是冷冰冰的樣子,要是遇到不喜歡的事情,誰逼迫也沒用。
所以剛才她說是她自己要吃,和安妮沒關係,應該也是真的。
是他誤會這個女人了?
薄司白緋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深不見底的墨眸裡倒映著她小小的身影。
白白的,瘦瘦的,跌坐在地上隻是很小的一團,可憐得不行。
薄司白的心忽然就像是被什麼拉扯住了,喉嚨有些發緊。
半晌,才對宋如念道,“這件事情就算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扔下這句話,薄司白便帶著薄小圓離開。
宋如念巴巴的看著薄小圓被抱走,心裡萬般不捨。
而這時,薄司白又再次轉過頭來,扔下了一張沒填數字的支票,飄飄蕩蕩的落在地毯上。
“想要多少,自己填。”薄司白頷首,“算是答謝了。記得離我女兒遠一點!”
在醫院裡,宋如念曾借給他一百塊。
現在他還了一張支票,算是扯平,以後最好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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