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李小姐，久仰大名。”

短暫的驚訝過後，陸塵很快恢複了淡然：“不知李小姐深夜造訪，是受何人所托？”

他並不認識李傾城，隻在美人圖上見過半張側顏，倒是有些奇怪，對方會突然找上門。

“陸先生看過信後，自然就會明白。”

李傾城並未解釋，從衣袖裡掏出一紙信封，雙手遞給了陸塵。

“謝謝。”

陸塵微微頷首，接過信封，打開一看，上面的內容，卻讓他神色一正，心跳加速。

信上沒有署名，沒有問候，隻有簡單的一行字。

“臨江王李萬貴，現居秦山棲霞寺，化名覺塵。”

看到字後，陸塵立刻就知道是誰傳來的信。

沒想到對方效率這麼快，說三天就三天，沒有絲毫延誤。

“替我向那位道聲謝，今日之情，我記住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陸塵手指一彈，信封瞬間化作齏粉，徹底消失不見。

“除了信外，姑姑還讓我給你帶句話。”

李傾城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她說，最近宮內有異動，讓你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否則你會有殺身之禍。”

“多謝提醒，我心裡有數。”陸塵點點頭。

不追查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有了線索，隻差一步就能探知真相，他絕不會輕易放棄。

“陸長歌，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十年前塵埃落定的事，十年後依舊沒法改變，這是命運的安排。”李傾城道。

“命運？”

陸塵搖頭一笑：“我從不相信什麼命運，我隻相信事在人為，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試一試。”

“如果這個結果，會讓你失去生命，失去更多你珍視的人，你還會選擇繼續嗎？”李清瑤反問道。

聞言，陸塵突然沉默了。

他不怕死，但不希望自己身邊人受到牽連。

“陸長歌，我替你占卜過，秦山的棲霞寺，是你邁不過的一道坎，如果你執意要去，將會死很多人，你也將付出沉重的代價。”李傾城的語氣變得嚴肅。

她占卜的事，從沒出過差錯。

她之所以冒險前來，也是為了儘可能的化解這場災難。

“既然你不希望我去，為何又要告訴我真相？”陸塵突然問道。

“這是命定的事，我改變不了結果，但你可以，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隻要你選擇放棄，萬世太平，否則，整個燕京將會血流成河！”李傾城道。

“對不起，我做不到。”

沉默幾秒後，陸塵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身上揹負了太多，我的命早已不屬於自己，現在距離真相隻差臨門一腳，我不可能放棄。”

“唉......”

聽到這話，李傾城不禁輕歎一聲。

果然，她還是無法說服對方。

她早知道會有這麼個結果，但她始終不甘心，試圖改變將要發生的命運。

但可惜，她沒這個能力。

世間能變命運者，屈指可數。

陸長歌，正是其中之一。

像這種身負大氣運的天驕，每一個選擇，都將決定無數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