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們激動地高聲尖叫。
一群人不是在攻擊就是在躲避,最後連薄清林都湊上熱鬨了,抓著蛋糕一個勁地扔飛鏢。
丁玉君想讓他别這麼糟蹋食物,根本勸不住。
坐在輪椅上的鹿景瀾行動不便,加上他從小到大總是狗精狗精地讓鹿之綾同他最親近,於是遭受了來自兄弟們的全面報複……
溫文爾雅的一位君子到最後已經看不清五官長什麼模樣。
李明淮帶著薑浮生帶上兩塊蛋糕跑路。
阮蜜站在角落裡笑著看他們鬨得越來越瘋,越來越不成樣子,不管老的小的都跟天性解放的猴子似的。
隱約間,她好像在人群裡看到那個一本正經的男人。
他護著懷裡的古畫在人群裡穿梭,邊走邊躲開蛋糕的攻擊,“好了好了,别把我送給小七的生日禮物弄壞了。”
“……”
“老五老六,你們倆玩太瘋了,信不信我叫大哥過來?”
阮蜜看著看著,笑著笑著,眼淚便落了下來。
趁沒人注意,她不露痕跡地抹掉,起身往外走去。
這場歡鬨一直鬨到很晚。
待鹿之綾躺到床上,耳邊沒了那些歡笑打鬨聲竟還覺得有些不習慣,甚至空落落的。
她轉身靠到薄妄的胸膛上,有薄妄護著,她一點都沒波及。
薄妄摟著她的肩膀,低頭看她,“在想什麼?”
“我在想,結婚真的好開心呀。”
她把下巴支在他的胸膛上,笑著看向他,聲音輕柔暖人。
薄妄看著她眼底淡淡的紅,眸色深了深,“想你爸媽了?”
被猜透了。
鹿之綾仍是笑著,隻是眼底微微蒙上一點水光,“嗯,想,如果他們還在,大哥二哥還在,大家都還在,那我們這個點肯定還不能結束呢。”
可能是白天已經過癮了,這會薄妄並不急著享受新婚之夜,反而問道,“他們在會怎麼樣?”
“如果我大哥還在,他倒是不會設什麼關卡,但他一定會像個長輩一樣方方面面管著你,吃飯說話,他都要盯著,他自己偷偷騎摩托車,但為了你的安全肯定不會讓你騎,因為他不會相信你的駕駛技術。”
鹿之綾說道,“我二哥就比較好搞定了,你隻要跟他多聊聊古字畫,就能和他混得跟親兄弟一樣。”
她常常覺得,二哥的人生就三樣,家人,阮蜜,古字畫。
薄妄看出她的興致高揚,便繼續順著她道,“還有呢?”
“我媽媽那一關肯定很好過,我看過她和你媽媽的郵件往來,兩人特别要好,她當初為了想和你媽媽做親家,一個醫學聖手還看起黃曆,因為黃曆上有講在哪天懷上可以生女兒。”
鹿之綾說完忍不住笑。
“嗯。”
薄妄捏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神寵進了骨子裡。
鹿之綾從床上爬起來坐著,道,“不過我爸爸那一關就不太好過了。”
“怎麼說?”
薄妄陪著坐起來。
“我爸爸這個人酒量一般,但他信奉酒品即人品,酒上見真章這一套……很喜歡用這一套考驗人。”
鹿之綾道,“所以如果今天他在,他肯定要和你拚酒,但為了不丟面子,他的酒杯裡一定全是水,那就隻剩下你受苦了。”
“那有沒有辦法解?”
他跟著問上一句,彷彿他真的要考慮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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