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淮抬起腿一腳踩上去,眼前視線又開始模糊不清,他搖了搖頭,迫使自己清醒一些,繼續往上走。
腳下一空,他整個人往前栽去。
一隻手臂猛地橫過來,托住他往前倒的身軀。
李明淮艱難地抬起慘白的一張臉,就對上薄妄冷冽的一雙眼。
薄妄站在他前面,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十分的不友善,但手卻自始至終都托著他。
鹿之綾站在上方的一棵樹下,低眸望向台階上的兩人。
看著像變了一個人的李明淮,她的心臟狠狠扯了下。
“妄哥……”
見到薄妄,李明淮終於泄下滿身武裝的盔甲,人鬆懈下來。
“……”
薄妄冷漠地看著他,沉默地反手將他的手臂扛到肩上,扶著他往上走。
祠堂的偏廳裡燈光明亮,鹿之綾倒上一杯溫水遞給李明淮,道,“我馬上打電話給秦醫生。”
“謝謝嫂子。”
李明淮微顫著雙手握過水杯,道,“我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别叫醫生了,我會在天亮前趕回醫院。”
薄妄坐在一旁的,蹺著一條腿,面容冷厲,目光幽沉。
“有事可以打電話。”
鹿之綾道,都這個樣子怎麼還拚著命來這裡通風報信。
“我的手機從見周勁開始就不在手裡,擔心被動過手腳。”
他把手機留在醫院,都沒帶出來。
知道他們現在要說查血案的正事,鹿之綾不方便再聽下去,便主動往外走去,留他們繼續聊。
等鹿之綾離開後,李明淮把自己見到周勁的所有過程說出來,他身體裡的力氣不剩下什麼,但還是儘量把所有的細節都講清楚。
“我想,qx應該就是周勁建立的那個團夥名字。”李明淮猜測道。
qx組織。
“戚雪。”
薄妄終於開口說話,嗓音十分的冷。
李明淮看向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兩個字母的意義,“他用這兩個字母做團夥名字,可見他一直記著薄先生的奪妻之仇。”
“你能大概猜到自己是被帶到了哪裡?”
薄妄問道。
李明淮搖頭,“他們在車裡放很吵的音樂,我判斷不出來,更不確定有沒有繞路。”
“……”
薄妄轉了轉手上的佛珠,指腹壓過上面的小小牙印,沉思著這件事情。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雷家排除,然後,周勁已經不滿足搞嫁禍這一套,他要直接對薄家下手了。”
李明淮說道,眼裡透著憂心忡忡。
薄妄捏著佛珠的手一頓,忽然道,“你說周勁見你們的時候戴著兔子面具,變了聲音?”
“是,特别的故弄玄虛。”
李明淮道。
“他和你母親是昔日校友,也沒準備隱瞞自己的身份,他的照片也不是什麼難弄到的東西,為什麼要戴面具?”薄妄冷聲問道。
聞言,李明淮驚了驚,“對啊,難道他不是周勁?”
“周勁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值得假冒。”
薄妄的聲音透著不屑。
“……”
李明淮坐在那裡,抱著杯子喝了兩口水,眼前晃過很多東西,鹿信雄的毀容,薄妄的易容喬裝。
他忽然明白過來,“難道周勁已經不是以前的模樣?他可能像鹿信雄,也可能像妄哥你之前那樣……變化了容貌身份?”
“隻有這一種可能。”
薄妄道。
周勁戴面具用電子音的目的,是為了隱藏他如今的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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