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縮著脖子,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頭上已經沒有一根頭髮,眉毛也全部掉落……
不知道過去多久,李明淮緩緩睜開眼,疼痛還在體內躥著,拔光他所有的力氣。
他用儘殘留的力氣拉到衣服前襟,麻木的手指伸進裡邊的暗袋,顫抖著從裡邊取出一片薄薄的粉色紙張。
他將紙拿到眼前。
上上簽。
【鶴出樊籠月下舞,君可直取九天燭。】
簽文缺了一角,字跡有些模糊。
李明淮半睜著眼,視線有些不太清楚地看著眼前的簽文,嘴角微微抽搐。
還好,這麼好的上上簽……沒應在他身上。
看來,誰求的簽還是應的誰。
空曠中,一陣腳步聲傳來。
李明淮的眼前有些看不清,模模糊糊中見到男人在他的籠子半蹲下來,那一張兔子面具重影,看得他犯暈想吐。
“頭髮眉毛都掉光了,挺帥的一個小夥子弄成這樣。”
周勁搖了搖頭感慨。
李明淮癱在地上扭曲地掙紮了兩下,連頭都抬不起來,一字一字似含血擠出來,“周勁,你别給我機會……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聞言,周勁不怒反笑,笑得特别大聲,電子音的笑聲震顫整個龐大的空間。
李明淮虛弱地喘息,隔著籠子看他。
笑了很久,周勁才停下來,蹲在他面前道,“李明淮,你有點意思,從今天起,你就幫我做事吧。”
這套設計他研究了很久,再能耐的人都沒辦法熬得住。
李明淮閉了閉眼。
“你不是想搞死薄家,搞死薄妄麼?我這有個機會。”
周勁開口,“去把薄家的老爺子、老太太殺了吧。”
“……”
李明淮聽著,目光一凝,虛弱地道,“我要是有能耐殺薄家人,還會被你按在這裡折磨?”
“哈哈哈……”
周勁又是笑,從地上慢慢站起來,“放心,我會給你創造機會。”
“那薄妄呢,什麼時候殺薄妄?”李明淮問道。
“不殺。”
周勁想都不想地道。
“為什麼?”
李明淮急切地問道,人再虛弱眼裡都有恨意。
“因為他是戚雪的兒子,那就是我的兒子。”
周勁道,“李明淮,你敢碰他一下,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李明淮聽著,有些激動地低喊出來,“那我跟著你有什麼用——”
“我不殺他,不代表不讓他痛苦啊,我們把薄家人,把他身邊的人一個一個處理掉,不是很有意思?”
周勁的每個字都變態到極點,“行了,就這樣吧,等著我的安排。”
說完,周勁轉身離開。
李明淮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看不清楚,視線模糊得厲害。
周勁愈走愈遠,聲音卻還留在空間裡,瘋狂陰邪,“薄家輝煌這麼些年,也該辦場喪事熱鬨熱鬨了!”
“……”
李明淮癱在地上聽著,痛苦再一次襲上來。
雷蘇敏靜來接的時候,李明淮是被抬上車的,他倒在後車座上一動不動。
見他過了一晚就跟變一個人一樣,雷蘇敏靜心痛不已,“這個周勁,也太狠毒了。”
“……”
“明淮,不著急,咱們慢慢來,等我們有了更大的權勢,連他我們也可以對付,到時母親幫你報複回去。”
“……”
李明淮縮著身體躺在那裡,閉著眼,隻當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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