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有些邪氣地挑了挑眉,“我已經放出聯姻的誘餌,那幫人遲早自亂陣腳。”
顯然,他對她的提議沒什麼興趣。
“這是步好棋,但是,這個過程裡總需要有人盯著,防止江南人將計就計,用聯姻來反製你,你那麼忙,你能一直留在江南麼?”
鹿之綾反問。
“……”
他不是一直留在江南麼,有什麼不能。
薄妄盯著她,沒有出聲。
“讓底下人看著?可你的手下沒一個比我更熟江南格局。”
否則也不會一年下來,江南計劃還沒推出個樣子。
鹿之綾認真地道,“同我合作,我保證,我會加快你的進度,讓你以最快的速度見到收益。”
薄妄看著她,修長的手指碰了碰腿上的檔案,過了片刻才道,“鹿之綾,我們離了婚再合作,這關係是不是有點曖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鹿之綾感覺他的聲音傾重在最後兩個字,將“曖昧”兩個字說得十分……曖昧。
她定眼看他,見他神情如常,目光都沒什麼溫度,襯得她這個前妻太過胡思亂想。
“這個我想過了,為避嫌,我鹿家這邊會有别人主導,包括媒體面前,包括同你聯絡。”
她隻做幕後人,不會和他這位薄氏財團繼承人有任何的直接接觸,保證空出絕對的界限,誰都挑不出毛病。
“你還有别人?”
薄妄的指骨一彎,眸底幽暗,他怎麼不知道?
“應該有,暫時還不確定。”
鹿之綾轉頭看了一眼鹿家墓的方向,然後收回視線,“你可以考慮一下再回覆我。”
薄妄也不是個猶豫的性子,他盯著她,沉思兩秒便道,“我讓人擬合同給你。”
“不再考慮一下?”
鹿之綾有些意外他的果斷。
“對我有好處的事不用考慮,但你最好保證你真的能替我賺錢,否則我們兩個怕又要糾纏上了。”
薄妄涼涼地說著,身體往她面前傾近,近距離地盯著她的杏目,眼底掠過一抹戾氣,“我醜話說在前面,我的手段,你也知道。”
威脅上了。
鹿之綾看著眼前男人的臉,想到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過去,頭皮一陣陣發疼。
好一會兒,她才從他給的逼迫感中走出來,點頭堅定地道,“我明白,生意場上利益為重,我不會讓你失望。”
“最好是。”
薄妄神色淡漠而沉著。
“那你先忙。”
鹿之綾看他還有檔案要處理,便不再打擾他,說了句就推開車門下去。
薄妄隔著車窗玻璃看向她的背影,鏡片後的眼淡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深沉。
她要讓别人來做鹿家的決策人?
米叔?不對,米叔毀容自卑,又是活死人,她不可能讓米叔走到幕前。
誰?又是誰?什麼時候認識的?
男的女的?
老的年輕的?
結了婚還是單身的?
長得醜不醜?
……
和薄妄談完事,鹿之綾又回到鹿家墓。
和尚們還在敲著木魚唸經,好些個人撐不住,跪在大太陽底下昏昏欲欲。
鹿之綾走到最前面跪下來,她拉平裙子上的褶皺,看向面前墓碑上的一道道名字,開口,“你要不要出來和我做事?”
沒有任何的前綴。
聲音在經聲中顯得很小,隻有跪在她身後的裴默和阮蜜聽得到。-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