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意思?”
意外的是,薄妄神色依然淡,他動作優雅地握著酒杯,轉頭看向李明淮,一派嚴肅地道,“派人去查一查,江南頻繁發生大家族祠堂受侮是怎麼回事。”
這話一出,鹿之綾暗鬆一口氣。
他不認就好。
明著撕裂,是自損八百的做法。
“我馬上讓人去查。”
李明淮一本正經地點頭。
“……”
眾人看著薄妄,反應過來,薄妄這是以陰招對陰招了。
江南一幫人臉色各異,差點嘔出血來。
不用說,薄妄做事肯定比江南這幫小的有經驗,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
“裴先生,阮先生,你們别怪我插手江南的事,這事透著詭異。”
薄妄低沉而肅然地開口,“我前嶽丈家的墓地今天也遭人侮辱,我這次來一是為恭賀裴阮兩家大喜,二就是為這事來,沒想到這幫幕後黑手不止敢打我薄家的臉,連諸位的先人都一併驚擾,這其中肯定有陰謀。”
這話一出,幾家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這話叫人怎麼接?怎麼接?
有江北的賓客強忍住笑意,道,“薄大少,你可能還不知道,剛剛鹿小姐已經拿出證據,指認是裴、阮、鐘、廖幾家人騷擾的鹿家墓。”
鹿之綾安靜地看過去,薄妄像是真的全不知情一般不解地看向面前江南幾人。
片刻後,他有些嘲諷地勾起嘴角,“這是什麼意思?”
“……”
江南一幫人僵硬,誰都沒說話。
見狀,薄妄發狠地將酒杯重重地砸向桌面,酒杯當場摔裂,碎片飛濺。
“羞辱到我頭上來,各位好本事啊!”
他的笑容蕩然無存,眉眼間儘是陰鷙,“我前嶽丈一家的墓都不配呆在江南這塊寶地了是嗎?”
字字如殺。
“……”
看似一團和諧的氣氛被砸得滴點不剩。
阮蜜的雙胞胎弟弟阮卓爾看著一群長輩被薄妄壓住氣勢,很是不忿,小聲地反駁道,“你還潑我們祠堂呢,說得那麼大義凜然,鹿家一堆荒墳算個屁……”
聞言,阮樹洲轉頭死死朝自己的兒子瞪過去,這麼多人在,要他開什麼口!
薄妄低笑一聲,“原來各位不止要羞辱我,還要把臟水潑到我頭上,那下一步是哪裡,要不要我給你們指指薄家祠堂的路?”
阮卓爾還想說,被自己父親瞪了回去。
季競也在一旁幫腔,諷刺地道,“都說江南人團結排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妄哥,我看我們還是安分地留在江北算了,哪敢踩進江南這塊福地。”
說完,他轉眸看向坐宴席中江北的一派人,“你們這些個人,怎麼還能腆著臉坐在這裡?你們配嗎?”
這話一出,江北賓客們哪裡還坐得住,他們在江北生存可依賴著薄家。
一時間,所有的江北賓客都齊刷刷地站起來。
“江南人連薄大少都看不起,我們哪有資格坐。”
“我們當然是跟著小薄總您了。”
“江南人貴氣,連薄家都不放在眼裡,惹不起惹不起。”
“……”
整個婚宴,頓時變成江南江北頂層們的對峙與較量。
雖說兩方爭執各有損傷,但江南江北一旦勢同水火,江南的損失更大,而且他們明面上理虧,虧得死死的……
裴展同阮樹洲、鐘沛他們交換一個眼神,這個虧、這個錯,他們必須認了。
不能讓事情更嚴重下去。-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