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哪還有心情整理這些心思。
聞言,薄妄坐直了身體,慢慢往前傾,一雙眼直直地盯著她,面無表情地道,“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
冷不丁的一個問題,薑浮生驚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慌亂地連退好幾步。
這叫什麼問題?
薄妄低眸看著她狼狽的後退動作,“你怕我?”
薑浮生訥訥點頭,“怕。”
“我沒真正傷害過你。”
他道,真要論起來,他和鹿之綾誰傷害誰更多還不好說。
薑浮生呆滯地站在那裡,仔細想想,突然發現薄妄是沒有真正傷害過她,即使是審她,也沒讓人打過她一下,隻是用地坑裡的蛇嚇她……
可這就夠嚇人了。
“還是怕。”
她老實地說道。
“你從來沒想過喜歡我。”薄妄坐在那裡又問。
這都什麼問題。
還不如打她一頓呢。
薑浮生嚥了咽口水,惶惶不安地點頭,“是,我不喜歡大少爺這樣類型的男人。”
“我是什麼類型?”
薄妄繼續問。
薑浮生快被問哭了,“大少爺,之綾在哪?你對她做了什麼?我可以見見她嗎?”
“回答。”薄妄沒什麼耐心,“真實的回答。”
“……”
薑浮生不住地後退,一直退到牆邊,還是覺得兩人之間隔著的距離太近,近到讓她覺得毫無安全感。
想了想,她弱弱地講出來,“大少爺看著就是很專製很強勢的人,而且心狠手辣,不講人情,江北人人避之不及,我們做傭人的在老爺子老太太面前還能開開玩笑,可在您面前,我們不敢行差踏錯半步。”
“……”
“您和之綾結婚以後,某些地方對她是挺好的,可是光論好的話,之綾對您更好,她以您為中心,您冷了暖了她都面面俱到地照顧,她都沒有自己的生活、思想,她連自己都不能做……”
聽到這裡,薄妄的目色一厲,聲音驟冷,“我什麼時候不讓她做自己?”
薑浮生嚇懵了,抱著頭就跪到地上,哭著道,“大少爺您就放過之綾吧,她很可憐的,她十五歲家破人亡,瞎了五年,孤零零的一個人嫁進薄家,薄家關係錯蹤複雜,她不得已才裝瞎,她不是故意的。”
“……”
“後面誤會牛郎的事她和我說過,她想和您坦誠,她想和您道歉,是我阻止她,是我說大少爺不接受道歉,大少爺您要怪就怪我吧,别怪之綾,她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
薑浮生趴倒在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再聽到這些事,薄妄的臉色陰沉下來,幾乎是咬碎了牙,“聽不懂人話?我問的是,她怎麼就不能做自己了?”
薑浮生瑟瑟發抖地趴在地上。
過一會兒,她鼓起勇氣抬起頭看向那個渾身氣息凜冽的男人,“做自己就是想表達喜怒哀樂的時候就能表達,雖然成年人都很難肆意發泄情緒,可之綾是一點發泄的渠道都沒有啊……”
“……”
薄妄的目光滯了滯。
一點渠道都沒有?
“而且大少爺,您知道之綾最喜歡什麼嗎?”薑浮生又道。
如果是之前,薄妄會像滿月宴那日,自信滿滿地豎起白板。
鹿之綾最喜歡的……是薄妄。
但現在,他已經沒這底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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