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兩個保鏢控製著花萍,兩人也沒拿一個弱女人當回事,左右觀察情況幫忙看到底是哪裡可以藏下那麼大一屏風。
就在這時,花萍猛地低頭一口咬住鉗製她比較狠的保鏢。
保鏢痛得一鬆手,她就往前衝出去,那裡是一處狹窄的石隙。
見狀,活死人連忙拔出槍對準她,“别動!”
拔出槍的瞬間,花萍就將早就準備好的汽油瓶灑在身上,然後不慌不忙地把藏在石隙裡的屏風抽出來,抱在身前。
她身後的石隙甚至還從上至下碼了一堆的汽油瓶,由於山石遮掩,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屏風上也滿是汽油,濕嗒嗒地往下滴。
刺鼻的汽味在潮濕的石群裡擴散開來。
活死人不好開槍,轉頭看向薄妄。
“……”
鹿之綾站在薄妄身邊,一雙鞋踩進泥水裡,雙腳冰冷。
她用儘力氣想擰開薄妄的手,卻擰不開。
薄妄沒有讓她再往前一步的打算。
她不能再離自己的屏風近一點。
從昨天到現在,她一點傷都沒有受,可一件一件的事足以消磨掉她所有的心力。
“你早就準備好了,殺不死我,也要毀掉屏風讓我痛苦是嗎?”
隔著幾個保鏢,鹿之綾看向花萍,聲線清冷。
花萍一手搭在屏風上,一手握著打火機,顯然準備充分。
“花萍,我給你機會想清楚,你還有家人父母,你敢毀我的屏風,我就毀他們的工作、生活、房產,讓他們這輩子流浪街頭,連片遮雨的瓦都沒有。”
鹿之綾一字一字說道,“你知道,現在的我有這個能力。”
任何一個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三思,可鹿之綾高估了花萍的人性。
花萍把自己的一切苦難都歸咎在她身上,又因為彼此地位懸殊無法報複,在這種痛苦中她逐漸喪失所有的神智,隻剩下歇斯底裡的瘋狂,哪裡還會在乎自己家人的死活。
聽到這話,她幽幽地笑起來,像個鬼魅一般。
“鹿之綾。”
花萍看著她,眼裡滿滿的都是恨意,“你不用得意,聽過嗎?人死之前的詛咒是最靈驗的。”
聞言,薄妄知道這人死意已決,修長的手指從旁邊的石壁上摸過,摸起一顆石子飛過去。
“砰。”
花萍手中的打火機被砸掉。
見狀,活死人和保鏢齊齊撲過去。
花萍笑得越發詭異,她將屏風骨上面一根引線猛地拉下,火星子瞬間迸射出去,火勢一下子變大,衝向整個屏風和她。
火裡滾燙的空氣撲出來。
活死人和保鏢不由得駐足。
“……”
鹿之綾僵硬地看著,大火撲出來的一刹那,宛如一張血盆大口吞沒屏風,吞沒上面靈動的小鹿。
就像五年前,吞沒她的家人。
她不顧一切地要往前衝,卻被薄妄死死抱了回來,“你瘋了?”
都燒成火人了,還敢去。
去了也救不了。
一個修長的身影突然從他們身側衝出去。
鹿之綾側目,就見薄棠快步往前跑去,推開被火勢擋住的保鏢就往前衝,不在意死活一般,伸手就去火中抓屏風骨,試圖將屏風從大火裡拿出來……
但屏風已經被大火徹底吞噬,和火人一般的花萍黏在一塊。
“二少爺,小心!”
保鏢們被嚇到,急忙衝上去把薄棠抓回來。
火勢太凶,薄棠身上的毛衣被點燃,保鏢們連忙撲滅他身上的火。
“……”
薄妄緊緊摟著鹿之綾,一雙眼陰冷地盯著薄棠。
大火中,花萍尖叫了兩聲後又開始笑,笑得撕心裂肺,又恐怖至極——
“鹿之綾,我詛咒你這輩子無親無愛、靠近你的人都跟你父母親眷一樣死於非命,你窮困潦倒、得儘傷病、沒有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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