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薄妄,封潮已經形成了生理性的懼怕。
他直接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薄、薄先生……”
活死人拎了一張有些老舊的竹片躺椅出來,將椅背立起卡好,搬到薄妄身後,“妄哥。”
鹿之綾站在那裡,轉眸看向封振。
封振的發更白了,皺著眉朝她搖搖頭,很是內疚,他這一路都在問封潮,還是問不出來。
鹿之綾見不得封叔這個樣子,想寬慰兩句,手忽然被人握住。
她轉眸,薄妄攥著她的手將她按坐在躺椅上。
讓她坐下後,薄妄轉身,直接在已經乾了的台階上坐下來,兩條大長腿隨意地往前伸展,褲腳上移,露出腳踝。
他就坐在封潮面前。
“……”
封潮更驚悚了。
花萍被保鏢拎出來,狠狠按在地上,她沒有封潮的膽小,隻有歇斯底裡的無能狂怒,“殺我呀,有本事殺了我呀,我告訴過朋友,要是我不能活著回去,就是你們乾的,k國第一財團薄家的大少奶奶殺的我……”薆荳看書
薄妄聽著陰沉地看過去一眼。
“……”
明明已經不在乎生死了,花萍還是被這一眼嚇得形神俱滅,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個問過了?”薄妄看向鹿之綾。
“問過。”鹿之綾點頭,“她說得亂七八糟,不過她應該是聽了封潮的話才會去偷屏風,趁機來殺我,她不知道封潮是受人指使。”
也就是沒什麼用了。
薄妄面無表情地看向活死人,那活死人往前兩步,站到花萍身邊抬手就劈下去。
花萍瞬間軟趴趴地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海水湧上來,拍打沙灘。
封潮見狀嚇得魂都沒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薄妄坐在那裡,從一旁保鏢手中取出蟹,亮出一把銀光鋥亮的匕首,利落地將蟹殼撬開,將蟹蓋裡邊不能吃的多餘部分剔除,隻剩下蟹黃。
保鏢在他身旁蹲下,一手托過超大的蟹身,一手托過蟹殼。
薄妄從蟹上卸下一根手臂長的紅色蟹腳,這才對著封潮漫不經心地問道,“說說看,誰找的你?”
話落,他順著堅硬的蟹殼就是一刀。
鋒芒儘露。
封潮嚇傻了,隻覺得那刀劃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下意識地就想跑,可腿軟到站都站不起來。
問個話真是麻煩。
薄妄有些煩,“卸他一條胳膊。”
活死人二話不說上前,動作老道地將封潮的手臂卸脫臼下來。
“啊——”
封潮一聲慘叫劃破翡翠灘的上空。
薄棠從店裡邊走出來,單手插在褲袋,看著這一幕眉頭皺了皺,“大哥,他是大嫂忠仆的兒子,還是别太狠了吧?照顧下老人家的感受。”
“我用你來教我做事?”
薄妄冷笑一聲,“另一條也卸了。”
他手中的匕首隨意地劃過蟹殼,封潮又慘叫一聲,滿頭虛汗,兩條胳膊無力地在身側晃。
他再也支撐不住,“我說,我什麼都說……”
封振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樣,臉上的肉都跟著在抖,拚命壓抑著痛苦。
鹿之綾看向封振道,“封叔,您進去坐一會。”
封潮要趟這個渾水,就得做好受苦的準備。
“我沒事。”封振搖頭,直直地站在一旁,瞪著自己的兒子道,“我要聽聽他到底是受誰的指使做這種黑心事。”-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