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看過去,一線天被徹底封死。
薄棠站在她身邊,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眉頭越發皺起,“沒信號。”
“這種天氣,又在這麼偏的地方,沒信號很正常。”一個保鏢說道。
也就是說,她們被困在這裡了。
“怪我,都怪我!我不該來!”
封振悔得直抽自己臉。
鹿之綾站起來攔住他,目光溫和淡定,“封叔,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
“這雨太大了,還不知道下到什麼時候,這裡地勢又低又靠海,萬一被淹了,小姐你怎麼辦?”封振愁得不行。
“確實有這種可能。”為首的保鏢道,“我們找找工具,去通一下。”
“不能去,現在還在下暴雨,一線天隨時可能發生第三次、第四次坍塌,太危險了。”鹿之綾冷靜地說道,“先等著,等雨停了再想辦法。”
不管什麼時候,人命都是最重要的,不能輕易冒險。
本來要往外衝的保鏢們隻好停下來,站在簷下憂心忡忡地看著這場大暴雨。
時間一分一秒劃過。
一直到天黑,雨都沒有停下的意思,雨水砸著整個翡翠灘,敲著礁石,細沙漸漸浸在水裡。
有些低窪處更是聚著大量的水。
三輛車在灘上搖晃,彷彿隨時會翻過來。
夜間,氣溫變得更低。
飲料店的房頂還有些漏水,封振和保鏢們拿來盆接水,又從别的店裡找來一些壞的桌椅板凳敲敲零碎,在店裡生上一堆火,維持一點溫度。
“噠噠噠——”
薄棠抱著傘,踩著雨水艱難地跑過來,懷裡緊緊抱著一條淺灰色的毛毯。
他的褲子、毛衣被打濕不少。
“大嫂。”
薄棠把傘往旁邊一扔,顧不上自己的狀況,就將毛毯遞給鹿之綾,“夜裡冷,你拿著披一下。”
“謝謝。”
鹿之綾坐在一張老舊的竹片躺椅上,沒有矯情地接過來,打開毛毯披到身上,獲取溫度。
現在這一堆人裡,她最像個保護動物,確實凍不得。
不一會兒,兩個保鏢也衝了進來,把車子裡能蒐羅的吃食和水全拿了下來。
看著一包的東西,鹿之綾有些鬱悶。薆荳看書
她最近胃口好,看見什麼都想吃一點,不是餓的,純粹是饞,為了改掉這個毛病,她在車上放的都是一些小零食,什麼酸梅、豆乾、水果乾、薯片……一點扛餓的東西都沒有。
鹿之綾摸摸肚子,她餓了。
薄棠甩了甩頭髮,在火堆旁邊坐下來烤火,看到這一包東西輕笑一聲,很是溫和,沒有一點嘲弄,“大嫂,你還懷著寶寶,不能餓,你快吃吧。”
“分一下吧。”
鹿之綾還是道。
哪裡夠分。
“我們都是大男人,扛一個晚上沒什麼,你不行。”薄棠道。
眾人也表示讚同。
薄棠拿起一包豆乾撕開遞給她,鹿之綾隻好接過慢慢吞吞地吃起來。
簷外的雨不停歇。
飲料店的招牌已經掉了下來。
店裡的火苗張狂地跳動著溫度。
“我覺得今天可能是個陰謀。”
薄棠坐在火堆前,忽然開口。
鹿之綾正低頭吃著豆乾,聞言,烏羽般的睫毛下,眸光微變,待她抬起臉來時,很是平靜,“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明天就是財團大會,這個時間點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薄棠深深地看向她,“你現在被困在翡翠灘,大哥一定很焦急,在到處找你,萬一我們明天都出不去,大哥還有心情參加大會嗎?”
“你是說,我們被困在這裡,是衝著薄妄來的?”
鹿之綾反問,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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