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握著首飾盒站起來,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季小姐。”
季曼詩跟著站起來,以為她說的是處理身後事的事,便道,“我和娜娜是朋友,做這些是應該的。”
“不是,我想謝謝你,這些年能陪在我大嫂身邊,讓她不至於一個人那麼難熬。”
“大嫂?”
季曼詩怔住,而後眼淚還是沒繃住掉了下來,她伸手去抹眼淚,笑著道,“真好,娜娜知道鹿家認可她,她一定很開心。”
季曼詩也釋懷下來,至少穀娜執唸的東西都得到了,這就夠了。
生死已經不重要。
姐弟兩個坐著說了會話後便離開,鹿之綾坐在沙發上看向手中的戒指盒。
她又多了一樣要帶回江南的東西。
可她始終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回去。
她看向放完盒子回來的聞達,問道,“聞管家,父親什麼時候回來?”
“先生工作繁忙,這個不一定。”聞達看向她,“大少奶奶找先生是有什麼急事嗎?”
“不急,我就在這等。”
鹿之綾看向門口的方向。
她就在這等。
薄崢嶸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談。
……
鹿之綾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這一坐就到了晚上。
薄崢嶸前腳踏進門,購物滿載而歸的鬱芸飛和接薄楨放學的夏美晴也跟著前後腳回到家,個個時間卡得很準。
一群人走進來,就見鹿之綾筆直而端正地坐在沙發上,翻著手中的一份檔案,一側的發垂在肩上,面容姣好就是沒什麼神采。
明明房子很大,但她的存在感依然很強,讓人一眼就能捕捉到。
鹿之綾的儀態是連鬱芸飛這種在上流圈混了二十多年的人都服氣,甚至有點羨慕的。
美女很多,但坐在那裡就靜如畫卷、連貴氣都是極自然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儀態是很難擁有的,那必須得是在特定的環境裡自小養成的。
“父親。”
鹿之綾從沙發上站起來,朝他們低頭,“父親,鬱姨、夏姨。”
薄楨懶洋洋地靠在夏美晴身上看向鹿之綾,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久看順眼的緣故,他現在覺得鹿之綾比剛嫁進來的時候順眼很多,這裙子……穿得還挺漂亮的。
夏美晴卻不以為然,冷哼一聲,“乾什麼呀,好好的日子穿這麼長條黑裙子,還白著一張臉,真晦氣。”
薄崢嶸隨意地點了點頭,就要往裡走。
“父親,我有事找您。”鹿之綾叫住他,聲音平靜,“很重要的事。”
聞言,薄崢嶸回頭看她一眼,然後脫下西裝交給聞達,在正中央的三人座沙發上坐下來,解開袖釦,嗓音渾厚而沉,“什麼事?”
見狀,鬱芸飛和夏美晴自然都不走了,在一旁坐下來。
夏美晴直接把薄楨薄崢嶸右手邊一推,自己又在他左手邊坐下來,鬱芸飛憋著氣漠然地看她一眼,然後在鹿之綾對面坐下來。
“父親,我這邊有一些,想請您看看。”
鹿之綾把一台平板電腦放到茶幾的支架上,點開一段視頻,緩緩道來,“演員喬陽在試鏡會當日試圖對我動手動腳,被薄妄打了一頓,住院後,有人去看望過他被拍到視頻,視頻中清楚地表明,喬陽是受夏姨指使過來試鏡,以此來分化我和薄妄。”
視頻中喬陽正在和一個人聊天,那人正是夏美晴的一個保鏢。
薄楨立刻看向夏美晴,夏美晴臉都綠了。
喬陽這步棋一廢,她就讓人去警告喬陽别亂說話,鹿之綾居然會暗中盯著喬陽拍這些。
心思也太重了。
“你……”
夏美晴狠狠瞪向鹿之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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