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煜轉過了身,挑眸問道:“安平王?歿了?”
李德福翹著蘭花指,朝外邊指了指。
“是孫木桐孫將軍說的,就歿在了天街旁,孫將軍正在宮外等著求見皇上呢
夜景煜拿起了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讓他進來
關孟亭不由坐立不安。
阿獅蘭之事可以做假,孫木桐卻是安平王一黨,他是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的。
再想到皇上邀他下棋,心中已明白了幾分,這根本不是下棋,而是警告。
皇上在警告自己,隻有他才是那個執棋之人!
而能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了安平王,除了皇上的暗衛,還能有誰?
想到這,關孟亭不由打了個寒顫。
孫木桐已從外邊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原本生了一張黑臉,此時已經透出了一陣青。
“皇上,安平王遇刺了
夜景煜坐在了紅木龍頭椅上,沉聲問道:“朕已聽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臣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隻聽校場外一片騷亂,出去王爺已經倒在血泊裡了
孫木桐臉色鐵青,心裡又擔心又慌張,冷汗不住的往外冒。
“廢物!”
夜景煜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爾等皆是吃閒飯的嗎,竟連一個王爺都保不住
桌上的茶盞頓被震到了地上,滾燙的茶水飛落,濺了孫木桐一臉。
孫木桐咧了一下嘴,卻沒敢躲,頭顱又低垂了幾分。
夜景煜冷聲說道:“朕讓你與安平王去淮南郡,你當負責保護好王爺,不想你卻玩忽職守,至王爺遇刺,孫將軍,你該當何罪?”
一邊的關孟亭也被嚇得一哆嗦,總覺得皇上問罪也是在給自己聽的。
若是自己在此時派人行刺殷重,豈不是自尋死路。
這件事必須暫緩,先找到阿獅蘭再說。
孫木桐已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連連叩頭。
别看他平時口無遮攔,遇到人命也懵,尤其死的人還是大周的王爺,誰能不怕擔責任。
“臣知罪,臣該死
夜景煜厭惡的掃了他一眼,將目光轉向了關孟亭。
“關丞相如何說?”
“這……”
想到孫沐桐的叔叔與自己同朝為官,關孟亭也不敢說的太過。
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孫將軍保護王爺不利,實該責罰,老臣以為可撤掉他的軍職,入軍中曆練
夜景煜點了點頭。
“那朕就看在老丞相的面子上網開一面,此事,朕亦一併交給關丞相處理,朕的弟弟無辜被人殺死,相關人等,務必追責
關孟亭忙道:“老臣遵旨,老臣必處理好此事
得知自己隻需充軍,不用掉腦袋,孫木桐頓時鬆了一口氣,忙跪地謝恩。
夜景煜歎息了一聲道:“都下去吧,朕這便前往安平王府弔唁
同一時間,皇宮的暗衛已來到了一線天。
眾人將繩索串聯到一處,來到了霧氣茫茫的崖下。
幾番搜查,確實找到了幾處血跡,最後一處血跡一路延伸到了一片深潭之中。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幾個水性好的暗衛頓時下了河,一番搜尋卻沒有找到阿獅蘭,幾人的心思不由都跟著沉了沉。
而距離此處不到百裡之處,一眾人正往京城急行。
為首者是個年近五旬的男人,他的相貌並不老,頭髮卻是花白一片,從那隻青筋暴起的手上,不難看出,這是一個常年習武之人。
跟在他身後的,是個年於二十男子,男子面貌清俊,一雙桃花眼中彷彿總是掛著笑,模樣竟與殷青璿有幾分相像。
兩人身後跟著一輛馬車,車上坐著一個三十幾歲的婦人,還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娘倆緊緊抱在一起,臉上帶著喜悅。
看著眼見熟悉的景物,年老者不由心神激盪,等了一年多,他們終於可以回來了。
立即對那趕車的車伕說道:“再跑快些
跟在他身後的年輕男子笑道:“爹爹莫急,若是再快,車可就要散架子了,摔了二孃和妹妹,可不是鬨著玩的,便是爹爹想見大妹,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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