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郝晴抬手敲了敲門，而後攏了下耳後的頭髮，抬高下巴，越發覺得這是自己扳回一局，重新成為人群焦點的好機會。

然而幾秒後房門打開，裡頭走出來的卻不是石老師，而是另一張女老師的面孔。

“哎呀，怎麼是郝老師，我，我......”

對方顯然也有些慌亂，並沒有發現郝晴僵住的表情。

“小娟，是誰啊？”屋內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緊接著石老師走出來，見到郝晴微微愣了下，這才開口打了招呼，又見身邊的女伴不知所措，便將人一把摟進懷裡，安慰道：“你害羞什麼，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們在交往，你來我這裡是名正言順，大大方方的。”

說完，他還親昵地摸了摸女朋友的頭髮，羞得後者把臉埋進他懷裡不好意思再抬起來。

安撫好對象後，石老師才看向門外的郝晴，笑著客氣道：“郝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嗎？”

“......”郝晴到了嘴邊的話突然說不出來了，原本的計劃被這一出打亂了陣腳，更有一種自作多情的羞恥感，恨不得掉頭就走，但為了A班的學生，她最終還是把話憋出了口，“我知道你們班葉瀾要親自開課輔導，我們A班也想旁聽。”

“啊，原來是因為這事，其實葉瀾說完以後，各科年級組長已經找她商量過了。葉瀾對旁聽沒意見，隻要自己占位置就行，不過......”石老師話到此處突然停下，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郝晴，慢悠悠補充道：“A班不行。”

本來聽到前半段，郝晴已經放下了心，覺得事情已經妥了，沒想打最後臨門拐了彎，被答案踹蒙了。

“不行？為什麼不行？憑什麼不行？！”

她陡然拔高了音調，顯然對結果不滿意到了極點。

石老師也不再是當初沒地位的軟柿子，聞言也不惱，面色平靜道：“葉瀾當初在A班受了委屈，現在心有芥蒂也是可以理解的，課程是她開的，自然也要尊重她的決定。”

其實這話是修飾美化過的版本。

葉瀾原本的話是：“A班？不行，八字不合，每個人都很晦氣。”

可即便如此，郝晴還是無法接受。

“你們這樣獨占教育資源是不公平的，我要向校長投訴！”她撂下狠話，轉身就要走。

石老師無語，也沒攔著她，隻是輕飄飄祭出一句，“這事也是校長拍板同意的。”

什麼？

郝晴驀地回頭，滿臉震驚跟不敢置信。

石老師現在看她也覺得腦迴路有點不正常，忍不住皺眉糾正道：“葉瀾考上賽爾玫瑰大學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而不是江景一中的資源，如今她願意回校貢獻自己的時間來輔導其他學生，是她心存善念，並不是她的責任。她當然有權利選擇要哪些人旁聽，這事拿到報紙上，也是這個理。”

這話就差沒指著她鼻子罵無理取鬨了。

而郝晴臉上早已一陣青一陣白，羞憤欲死，最後也知道自己沒理，隻能低著頭快步離開宿舍樓。

事後，A班學生家長也得知了訊息，自然也是又氣又急，可想起當初他們在警局咄咄逼人，一心想要致少女於死地的樣子，就算臉皮再厚也沒辦法殺去學校討說法，隻能給孩子請其他家教。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眼下葉瀾在決定親自開課後，F班集體已經陷入了彷彿過年一般的喜慶祥和氛圍當中。

石老師得知訊息，還親自過來詢問要騰出多少時間給葉瀾。

“不用太多，一節課足夠了。”彼時葉瀾正在翻書閱覽知識點，速度快得跟列印機差不多。

“一節課才四十分鐘，會不會太短了點？”石老師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