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妖魔才能被一舉淨化。

她本想自己來，但在山洞時，收到了仙山的感召。

師父要先她一步了。

“你不用感激我，世間因果皆有定律。”老人忽地回頭望著她笑：“你能不殺那孩子，已經是償還因果，我也該為自己身為人父教養不當而承擔責任。”

“......”葉瀾聞言默了默，餘光瞥見院子裡魂不守舍的烏衡，輕聲道：“您真的不打算告訴他嗎？”

“告訴他做什麼？”老人覺得好笑，反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他是江自衡的轉世，那逆子留下的一縷殘魂？”

葉瀾：“......”

她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因為沒有必要。

千年前那筆債，是江瀾與江自衡之間的事情。

江自衡因愛生妒，殘害蒼生釀成大禍，江瀾一指滅其神魂已經了結了因果。

而烏衡隻是當年江自衡閒著無聊，丟進仙山的一縷魂魄，恰巧上了藥師門少主的身，不應當去承受那些因果。

所以飛天渡甦醒時，儘管葉瀾察覺到江自衡將一半記憶留給了烏衡，令其行為日漸趨於同化，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自衡，自衡......你給那孩子，取了一個好名字啊。”老人唸叨著那個曾經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眉宇間籠上淡淡的遺憾，“可惜我不是一個好父親。”

千年前，大洋彼岸的一個魔女設計生下他的血脈。

無垢體與魔氣纏身的孩子，註定會給蒼生帶來禍患。

但他自負醫術卓絕，能夠逆天改命，所以帶著那孩子進了仙山，想要消除他身上的魔氣。

可惜那孩子受不了魔氣拔除，半夜竟偷偷跑了，回到大洋沼澤之下依偎著魔氣入睡，再醒來時他失去了記憶，遇到了江瀾。

一心仁善的江瀾碰到江自衡，是孽緣，也是宿命。

而他在千年後收江瀾神魂轉世的葉瀾，也是宿命。

如今，平息七年前地脈所生的後遺症，也是他的責任。

“約莫有很長一段光景不會回來了，那孩子便讓你多費心了。”老人說完最後一句，便盤腿靜坐，周身調動起大量靈氣，開始衝擊最後的進階。

召喚劫雲。

引天雷。

轟隆隆。

滾滾雷聲由遠及近，自天邊不斷襲來時，山中草木似有所感，皆瑟瑟發抖，鳥獸驚慌四散，無數狼嚎悲鳴。

葉瀾率先撐開結界，半仙體強大的神識覆蓋整座仙山，保護住這些生靈，同時也預測到了雷聲。

總共是七七四十九道天雷。

還好，沒有千年前那次自己飛昇時那麼變態。

哢嚓。

第一道天雷落下時，整座仙山亮如白晝，茅草屋頂震顫了兩下。

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

伴隨著落雷數量的增多，當地氣象與磁場發生異常，報告到上級後，衛星立刻勘測到了這座從來都與世隔絕的山體，並且被其間濃鬱的靈氣所震懾。

有人隱隱猜出是山中大能在飛昇。

這一訊息傳出，舉世震動，全球首腦再次齊聚，翹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