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似占據上風的局面，其實很危險......

於是她果斷下令。

‘阿月，速戰速決。’

‘沒問題。’

阿月實力暴漲，又有大陣保護，長髮在狂風中揮舞，鬼面朝著男人再次發起進攻。

陣中飛沙走石，電光鬼影戰成一團，打得難捨難分。

不過片刻功夫，男人就被連拍三掌跌落在地，嘔出一大口血。

‘要怎麼處理？’

阿月最後問一遍葉瀾。

葉瀾聲音清冷，不帶一絲猶豫。

‘殺了。’

在戰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至於天地原石跟地火，稍候她從男人的記憶裡肯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阿月收到指令，鬼爪伸成長長的利刃，不再遲疑地對準了男人迎去。

而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股電光卻轟然落下來，劈在結界上。

八卦陣方位錯亂，一隻手趁機從紊亂的結界裡將男人拖了出去。

“休想走！”

阿月鬼性大發，一步踏出結界窮追不捨，隨即迎面被一掌雷電擊飛，拍在了水晶磚上。

高空中的葉瀾一同受創，悶哼著心口一陣劇痛，魂魄受損。

她抬眸望過去，清冽的視線落在動手的人影身上。

蕭雲昭一手提著男人，另一邊也回頭看向她，勾起嘴角邪肆道：“這人可答應了要助我成仙的，所以我可不能讓他死了。”

而他下手的時機也很精準，恰好在誅仙陣跟眾人實力被消耗得差不多時，一舉打破整個陣法，又將阿月引出去對付。

現在他以半金體為男人療傷，不到一時半刻就能讓對方恢複，屆時......

“族長，現在怎麼辦？”

長老團眾人皆向她看了過來。

換做以往，這種情況根本無需考慮，等待下令，戰場上一致對外就是最優選。

可如今對面的人是他們族夫，是葉瀾喜歡的人。

葉瀾懸浮在半空中，掌心的血跡還未凝固，垂眸望向一地水晶狼藉的廢墟之中長身而立的人影，忽然想起在黑街的那一夜。

十八歲的蕭雲霆認真替她吹頭髮，溫熱的風順著他乾燥指尖穿梭在髮梢縫隙裡，格外溫柔繾綣。

“你該走了，葉瀾。”這是他吹完頭髮的第一句話，“你不屬於這裡，也不應該為我留在這裡。”

儘管剛剛長成大人，肩膀尚且單薄，可蕭雲霆從沒有一次強迫她為他改變犧牲過，即便是在甬道中被髮現了那些難堪到無法面對的過往，他也是竭儘全力地表達。

葉瀾，不要為了我妥協。

所以這一次......對不起。

葉瀾睫毛輕顫，微微合下眼眸，遮住了眸中的神色，輕聲下了命令。

“殺。”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彷彿重如千斤。

長老團齊齊默了下，隨後無人應答，隻祭出兵器俯身朝蕭雲昭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