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力氣的最後一秒，他的手伸向了小奶貓。

入手依舊是一片毛茸茸的溫暖，可這一次他不是跟它玩耍，而是殺死了它。

小生命在他掌心裡掙紮，直到嚥了氣，成為一具僵硬的屍體，房門才終於再次打開，一盤食物遞了進來。

母親第一次彎腰，將手探進籠子裡撫摸他的臉輕輕擦拭著。

“不是已經有吃的了嗎？怎麼還哭了呢？”

溫柔的語氣，曾經是他渴望過的。

可真正得到的瞬間，除了臉上冰冷的淚水，他無法做出任何表情。

那是他通過的，第一階段測試。

求生的本能會永遠排在他的第一位，不惜任何代價。

“你其實很清楚的，我們想將你訓練成什麼樣的人，而你也不負所望地長大，那就代表你的慾望終將戰勝一切。所以你可以修煉混沌決毫不痛苦，可以輕鬆解決蕭家人上位，可以在啃食兄弟後毫無負罪感地繼續生活。”

“承認吧孩子，慾望也是本性的一部分，那將成為你最強的武器。”

記憶與言語交織成一副龐雜的畫卷，上面全是斑駁的色彩，血腥地，殘酷地，冰冷地塗抹占滿蕭雲霆的視線。

他緩緩跪了下去，抱住自己陣陣劇痛的腦袋，經曆過手術開發的腦子裡某種異變在以沸水的模式般產生，內勁在體內亂竄，混沌決的電流不受控製地釋放出來擊向四周。

哢嚓哢嚓。

天階碎片的結界竟是被電流擊碎了。

“他突破了，這怎麼會......”長老團紛紛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而且蕭雲霆的古武突破還不是一兩個層次，而是一口氣衝到了儘頭，整個人都開始冒煙，被包裹在一團霧氣當中。

蕭萬山看著升騰起來的霧氣，轉頭抑製不住激動地詢問年輕男人，“主上，他是不是進階了？！”

“嗯，進了。”年輕男人托著下巴，同樣饒有興致地盯著霧氣中的人影，嘴角微微勾起，“他現在的修為，應該屬於脫離古武者，踏入仙途的半金體。”

半金體。

這個名詞對於玄宗眾人而言並不陌生。

古籍中記載，古武者不屬於修士，頂多算是仙途門檻，夠上門檻真正踏入半金體才算是脫胎換骨，成為一名修士。

壽命會相對延長數百年，吸納天地靈氣更便捷，即便軀體斷手斷腳也能重生回來。

這就是所謂的半金體。

在記載當中，半金體在靈氣充裕的時候都得修煉上百年，目前的古武界也無一人能達到這種境界。

葉瀾倒是堪堪快到門檻了，可惜半金體蛻變過程需要大量靈氣支援，這一點徹底絕了她進階的路。

而如今，造神者組織用一場精神跟身體的雙重實驗將蕭雲霆送入了半金體。

這是何等令人驚詫的結果。

蕭萬山眼眸發亮，握緊了拳頭，“太好了，果然人類的醫學技術加上訓練培養是可以製造出神蹟的，不用依靠稀薄的靈氣，我們神學領域也能自己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