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教授駭然地止住了腳步，看著那些粘液問道：“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按我們東方的理解，就是魔氣跟蠱蟲的混合體，帶有毀滅的劇毒。不過成因的話，得問我們族長。”南絮聳聳肩，以前她上課就對西方文化不感興趣，考試屬於不及格的差生，所以知識儲備量也跟不上葉瀾。

葉瀾對不喜歡學習的長輩也很無奈，搖了搖頭道：“在西方，這叫獻祭，是出生就通曉靈力的女巫為學習巫術，向惡魔獻祭得到力量的代價。”

“誒，原來這還是一個女巫？”聽到答案，南絮有些詫異，一邊用淨化符消除魔氣跟殺死地上亂爬的蠱蟲，一邊看著病床上隻剩下一個完好腦袋的女人，嘖嘖搖頭道：“跟我以前遇見的那些漂亮女人相比，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西方女巫出現的曆史並不遙遠，因此年輕時候南絮率領長老團還進行過交流訪問，見識過實力最強大的女巫。

她是最有資格評價的。

不知是聽到人聲還是被潰爛的傷口疼醒，紅髮女人在一聲低吟中睜開了雙眼。

甫一清醒，見到床頭圍滿的人，她在片刻怔愣過後，下意識就掙紮了起來，嘴裡還一直激烈說著古歐語。

眾人聽不懂，隻能看向葉瀾。

葉瀾反手就給她施了一個定身咒，免得待會真的整條胳膊都脫落，一邊翻譯道：“她覺得我們用她做人體實驗，所以想尋死。”

“哦。”長老團聞言反應平平，甚至毫不客氣地當場嗤笑出聲，衝著她埋汰道：“就你這一堆爛肉，除了汙染環境有什麼可研究的，丟焚化爐都得考慮一下。”

紅髮女人：“......”

瞬間被紮心的她微微漲紅了臉，換成歐語憤慨道：“那你們現在就殺了我啊！”

“誒嘿，小姑娘年紀不大，脾氣倒是挺火爆的。”南絮作為活了幾百年的老人，最見不得人尋死，乾脆一道符咒貼在她肩膀上。

淨化的力量瞬間疼得她痛撥出聲，面容扭曲。

“你看吧，這點痛都受不了還想死呢。”南絮站著說話不腰疼，還在旁邊繼續紮刀。

其餘師弟見她教育上癮，趕忙拉她一把。

“大師姐，别把人玩壞了，族長還要問話呢。”

聞聲，南絮這才作罷，揭掉了那道符咒。

不過得益於這一狠手，女人肩膀已經停止了潰爛流膿，疼痛也大大消除。

她驚疑不定，意識到事情或許不是自己所想那般，又換上謹慎的語氣，“你們想做什麼？”

葉瀾走上前，撥開她另外半邊肩膀，一邊用金針紮上各處大穴，眉目清冷道：“你們女巫一族還剩下多少人？”

“我不是......”女人聞言一驚，下意識就想否認自己的身份，可當看到自己的皮肉即便沒有特殊防護服也沒有潰爛，甚至在加速癒合，恢覆成正常皮膚後，她心知眼前這幫人的能力遠超於自己，甚至遠超於女巫一族，“......據我所知，還有十幾個人。”

短暫的沉默過後，她選擇了坦白。

葉瀾有些詫異，沒想到那場聲勢浩大的黑女巫運動後，竟然還存活下來這麼多火種。

畢竟女巫原本就血脈稀少，且傳承後代很有講究，在鍊金術師橫行的年代，她們不符合鍊金術的特殊體質常常受到圍捕獵殺，甚至是鍊金術師手裡的研究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