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霆。”

葉瀾喚了一遍對方的名字，發現沒有反應後，蹙眉直接伸手扣住對方的手腕，往筋脈打入內勁。

外來內勁介入脈搏的刺痛讓蕭雲霆身體一僵，這才緩緩回過了神。

“你怎麼了？”

見他眼中終於有了焦距，葉瀾凝眉問道。

“不知道。”蕭雲霆如實開口，眉眼也沉沉壓著，深邃眸底望向遠方的城堡，眼神似望進深淵般晦暗不明，“我好像，去過那裡。”

什麼？

葉瀾微微一怔，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你的記憶裡沒有嗎？”

蕭雲霆搖頭，“記不起來了。”

記不起來。

這話擱一般人身上或許說得通，可蕭雲霆跟葉瀾一樣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如果腦子裡有印象的東西是絕不可能遺忘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

“你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

葉瀾當即讓對方盤腿坐下，自己循著回溯記憶的功法想幫他恢複，然而功法運行一圈後，發現對方的記憶卻是完整的。

“沒有缺失，除了三歲之前，我記得所有事情。”蕭雲霆抬眸拉過她的手，凝視著她嚴肅的面容道：“不用擔心，我沒事。”

葉瀾垂眸看他，半晌才冷冷吐出一句，“你的記憶，未必是真的。”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連人都能修煉成神，登天飛仙，強行改變一個人的記憶也不是不可能。

她寧願相信蕭雲霆的直覺，也不願意掉以輕心。

蕭雲霆動作一頓，自知瞞不過她，隻好實話實說道：“其實從進入這片叢林開始，我就感覺自己之前來過了。並且，我對這裡，充滿了恐懼。”

恐懼。

這個詞彙對於蕭雲霆而言，陌生又遙遠，像他這樣屍山血海裡爬起來的人，能讓他感受到恐懼的，必定不是什麼簡單的存在。

葉瀾想到這點，原本對這場遊戲隻是好奇的心思突然變成了勢在必得。

“明天一早，我們就過河。”

她倒是要看看河對岸是什麼妖魔鬼怪。

“嗯。”蕭雲霆沒有意見，摟著她坐在懷裡，一起看著眼前湍急的河水，感覺到四處蟄伏的視線，靜靜享受這片刻安寧的時光。

過了一會兒，男生組的其中一員走了過來。

“那個，雲先生，我們幾個有事情想跟你們商量。”

聞聲，葉瀾在蕭雲霆懷裡淡淡回眸，認出來人是先前第一關開密碼鎖的大學生。

感受到兩人冷然的視線，大學生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步子，猶猶豫豫地開口道：“那個，你們，是不是不準備帶我們過河了？”

城堡已經近在眼前，隊伍卻選擇在這裡休整，兩人的打算其實顯而易見。

“那邊很危險。”葉瀾如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