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謝長華儘管在第二關落敗，但還留在了玄宗，成了外門弟子。

他甚至懷疑早些拿出錦囊，都不用進行考覈就能進宗門，所以後來按耐不住好奇心，私下有一兩次試探著打聽少女的身份。

可宗門內資曆最老的夥伕都說沒有這麼年輕的女弟子。

直到今日見到葉瀾，其他師兄對她一臉陌生跟完全不認識，他才確認對方不是玄宗的人。

可非玄宗弟子，卻有可以讓人破例進宗門的錦囊。

少女的存在便處處透著詭異。

“你，到底是什麼人？”見她不答，謝長華加重了語氣又追問了一遍，“那個錦囊，你又是怎麼得來的？”

他本來就不是善於偽裝的人，氣性上頭更隱藏不住想法，這會兒就差把“我懷疑你殘害了玄宗弟子”這句話刻在臉上。

葉瀾知道他死腦筋執拗的性格，更不想解釋，隻隨口拋出一句反問道：“你怎麼確定不是玄宗出了內鬼，把東西賣給我的？”

這話本就是詐一詐對方，擾亂他的思緒。

可聞言，對方卻是驟然變了臉色。

“嗯？”剛要擦肩而過的葉瀾腳步一頓，微微眯起了眼眸，興味道：“還真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謝長華已經方寸大亂，也顧不得剛剛的話題，移開視線催促道：“烏衡已經在演武場了，右轉就能自己過去，我還有事......”

話到這裡，他已經掉頭開始往外走。

可惜還沒走兩步，就被葉瀾直接拎著衣領拽了回來，隨手就摁到了牆上。

砰。

她下手向來力氣不小，聽到動靜的幺兒眼皮止不住突突開始跳。

“葉瀾，你冷靜點，這可是玄宗的弟子，現在在人家地盤上，你要是把他打了，我們可能都走不了了！”

可無論他說什麼，葉瀾都無動於衷，被摁住的謝長華也是同樣的心思，所以咬緊牙關，打算無論怎麼嚴刑逼供都不鬆口。

然而，論起動腦筋，葉瀾比謝辰安聰明百倍，更别提隻是對付一個剛正不阿的謝家嫡長子。

“你弟弟還在我手裡。”

輕飄飄一句話，分明沒什麼重量，可卻在瞬間讓謝長華瞪大了眼睛，聲音都開始發顫，“不要，你不要傷害辰安......”

葉瀾鬆開了手，站在一邊語調疏離，“那就老實交代。”

謝長華本就對謝辰安這個弟弟心有愧意，這下直接被拿捏住七寸，再也無力抵抗，頹喪地低下了頭，隔了一會兒低低開口道：“是我無意間發現的，廚房那邊有一條密道，那裡有一個人影進出，被我撞見三回了。”

廚房密道。

這事葉瀾倒是知情，小時候長老們成日裡沒事就愛煩她，她又不喜歡嘮叨，所以經常鑽營玄宗內外的機關，那條密道就是她發現的其中一條，也進出過幾次。

“你怎麼確定不是宗門弟子偷溜出去的？”葉瀾提出了假設，畢竟玄宗雖不比北鬥宗那樣不受控製，但氛圍還算寬鬆，弟子們偶爾出去一兩次，宗門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不是。”但謝長華毫不遲疑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滿臉嚴肅道：“因為那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

這三個字一出來，葉瀾眉心也微微蹙了下，覺得事情真的有些不對勁。

别說能進古武界過登雲梯的普通人寥寥無幾，就是玄宗山門前也有禁製，不會古武的人，是輕易進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