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緒,“……倒也不是,怕你累,我這不是體貼你麼?”
周烈又有點犯煙癮了。
沒立即回答溫緒的話,他伸手拿過沙發上的戒菸糖,打開盒子,又捏了一顆放進嘴裡。
薄荷清香的味道在舌尖瀰漫。
他輕舒了口氣,開口,“要還有食材就别點了,我給你做。”
“......隻有一點速凍餃子。”溫緒看了眼冰箱,又看向他,“你確定要將就?”
周烈,“......那還是外賣吧。”
餃子,身為南方人的他不喜歡。
聽他妥協外賣,溫緒笑了。
再三問周烈的口味之後,她還是找了一家專門做粵菜的店點。
點完單,她這才看了眼時間。
已經十點了。
果然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過得總是格外快。
“我去拿巧克力先墊墊。”
話落,溫緒便把手機往茶幾上放,起身往餐廳的冰箱去。
周烈望著她背影,眸光愈發柔軟。
嘴裡的糖又被咬碎。
他開始打量起溫緒家裡的陳設。
標準的現代極簡風,圍合式的客廳隻有L型沙發和一套茶幾,餐廳是一張長型餐桌,開放式的廚房和島台,除此之外,便是一面通頂L型的書牆。
她性格看起來一點都不靜的人。
他很難想象她抱著書本翻閱的畫面。
别說,細想還真有反差感。
想著,他起了身,走到那面大書牆前。
溫緒拿生巧回來,就見他站立在那面書牆前,手裡拿著一本書。
她瞥了眼那書皮,一眼就認出是佩索阿的《我的心遲到了》。是一本情詩集。
往嘴裡放了塊酒味的生巧,她上前笑問,“沒想到周老闆這麼有雅興啊,還看起了情詩。
說話時,她拿了塊生巧伸到周烈唇邊。
周烈垂眸,看到她捏著生巧的指尖。
她指甲塗得鮮亮,上面鑲的鑽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奪目的光。
連指甲都勾他。
他喉結動了動,“戒菸糖還沒吃完。”
溫緒作罷,轉而放進自己嘴裡。
兩塊一起,有點膩。
眉頭微蹙了蹙,她看向他手裡的書,調侃的語氣問,“怎麼?看情詩集是想學情話取悅我麼?”
周烈笑一聲,抬手往她額頭上彈了下。
溫緒有點吃痛,下意識抬手捂住額頭。
周烈把那本書合上了,放回架子上。
“隨便翻翻。”他轉頭看她,“我發現你想法真挺多的。”
溫緒不滿地噘嘴,“這可說不好,我感覺你想法比我還多。”
周烈揚唇,“是嗎?”
溫緒哼了聲,不接話。
心想,誰知道呢。
周烈又掃了眼她書牆上的書,隨手又拿下一本書,垂眸翻了翻。
溫緒目光落在他手裡達菲的那本《愛是一種眼神》,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
隻見周烈勾了下唇,看著那本詩集開始念出聲來,“我要給你一顆洋蔥,那是用牛皮紙包裝的月亮,它肯定會發光,就像愛,細心地解開。”【注】
溫緒,“……”念出來是要做什麼?
唸完那一段,周烈把詩集合上了,這次卻沒著急著放回架子上。
反而是抬眸看著溫緒,唇邊漾起清淺的弧度,“溫律,你為什麼要看這些詩集,是想學情話取悅我麼?”
他反問回去了。
溫緒,“???”什麼玩意兒?
學情話取悅他?
“怎麼可能,這詩集就以前坐飛機無聊買來打發時間的,我怎麼可能看這個學情話。”溫緒否認的非常快。
“笑死,我會需要學情話?”
“哦?”周烈拖長了尾音,“你否認得太快了,我很難相信你這個藉口。”
溫緒,“……”
關鍵是她真的拿來打發時間的。
不過,她剛才的反應確實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也不怪周烈這麼說。
含化完那塊生巧,她忙把周烈手裡那本詩集放回架子上,推著他往沙發去。
被推跌到沙發上,周烈順勢把溫緒扯下,坐他腿上,並一手圈住她腰。
溫緒驚呼了聲。
睡袍因周烈這麼一扯,使領口下去了些許,也讓她雪白的肌膚露出更多。
周烈掃了眼她露出的雪白,眸色變深,很快對上她眼睛,挺欠地說,“你沒必要掩飾,我又不會笑話你。”
溫緒,“我掩飾什麼啊?”
不是,他不會真覺得她看詩集是為了學情話,去取悅他吧?
周烈不接話,隻笑。
其實,她到底因為什麼看那詩集,周烈並不關心,他側重點在於逗她,喜歡看她每次被逗得有點炸毛,卻不知如何回擊的模樣。
看起來傻傻的,他倒覺得有趣。
溫緒不知道周烈心底怎麼想的,她隻知道,當下倆人的姿勢不太對。
而且,她注意到她領口開大了。
下意識想抬手拉回去,卻被周烈摁住了,緊而他溫熱的唇在那顆硃砂痣上。
曖昧的信號開始在空氣中流竄。
他的唇由下向上。
吻過鎖骨,吻過脖頸,吻過她耳根,最終沿著耳根輾轉落在她唇。
中途,門鈴響起。
卻無人迴應。
門外的某團外賣小哥拿著外賣等了一會兒,沒見門被打開,便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一會被接通,聽筒裡傳來男人低啞沉冷的聲音,“外賣放門口。”
外賣小哥還來不及啟聲,電話就掛了。
客人叫放門口,外賣小哥不止一次遇上過,於是,他把外賣放在了門口,拍了照發給客人,就急急忙忙地趕下一單了。
-
浴室霧氣氤氳。
鏡子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水霧,男人挺拔的身軀在鏡中模糊不清。
溫緒蹲下去。
周烈身子顫了顫,隻是幾秒,他就把濕、漉漉的溫緒提起來。
剋製著道,“你轉過去。”
霧氣更濃。
溫緒眼睛彎成月牙看他,下一秒,她湊上前用力親了他一口。
結果就是被他猛地轉過身子,壓下腰。
關鍵時候,溫緒仰起頭,扶著盥洗台,聲音很低地喚了聲他名字。
周烈頓了下,“怎麼了?”
溫緒笑,“你知道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禮物是什麼嗎?”
周烈輕輕,問,“是什麼?”
溫緒笑了笑,回頭手伸過去,捏住他下巴,笑說,“是不顧風雪為我而來的你。”
-
清晨。
連續下了兩天的雪停了。
房屋和樹木都被積雪覆蓋,整座城市銀裝素裹,從高樓望去是一片美好。
溫緒生物鐘時間醒來,床邊已不見周烈的身影,她伸手去摸,早已涼了。
起這麼早?
晨練了?
這麼積極?
這樣顯得她很懶惰誒。
溫緒習慣性的望著天花板發了五分鐘的呆,才慢悠悠起身下床,從角落的懶人椅上拿起外套披上。
拿起外套時,她瞥了眼那懶人椅。
腦子裡想到了昨晚挺那啥的一幕。
腦袋搖了搖,她抬手拍了下額頭,小聲嘀咕,“忘掉,趕緊忘掉。”
出了臥室,她去了浴室房。
沒想,在浴室房門口見到了周烈。
他剛洗漱完,見溫緒還有點沒睡醒的朦朧狀態,便上前抬手觸了下她白皙水潤無暇的臉蛋。
他手是冰的。
溫緒被冰得打了個寒噤。
“你這人是真的壞!”她瞪他。
周烈很滿意她的反應,散漫地笑一聲,說,“我這是在幫你提神。”
溫緒哼了聲,故意推開他,往浴室去。
浴室門被合上,周烈好心情地去了餐廳,開始著手準備早餐。
一小時前,他外賣叫了點食材。
溫緒洗漱好後,按照流程先是簡單的護了一下膚,便開始打底上妝。
她換完通勤裝從臥室裡出來,就見周烈坐在餐桌前,正悠閒地吃著早餐。
她走近,看了眼餐桌上的另外一份早餐,問,“你什麼時候去買的食材?”
周烈抬眼看了眼,說,“外賣買的。”
他吃了口粉,又補充,“附近有沒有什麼菜市場,我待會出門買些回來。”
這次,他抬眼打量了下溫緒今日的通勤穿搭。是黑色西裝外套加白色針織衫和同色係半身長裙。
很溫柔又有點酷的疊穿。
溫緒拉開椅子坐下,把那碗粥挪近了些,喝了一小口,方說,“你打算給我做飯嗎?”
“那不然給誰做?”周烈問她。
溫緒笑一聲,“也是。”
粥是溫的。
不燙嘴,溫緒吃得很快。
到最後一口時,擱在客廳的手機響了。
聽到手機響,溫緒不緊不慢地抽過一張紙巾擦了擦嘴,隨即起身去把臟了的紙扔進垃圾桶裡,轉身跟周烈說碗放洗碗機裡洗就好,才去客廳拿手機。
拿起手機,螢幕上章老師三個字映入眼簾。溫緒有幾分無奈地歎了口氣。
接起。
“喂,章老師。”
電話那頭,章老師溫柔的聲音傳來,“緒緒,這幾天不是降溫了麼,媽媽昨晚做了一些冬日零食,你爸去公司路過你那,我讓他給你送過去了,應該快到了。”
本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問候電話,哪料,章老師說溫錫清馬上要到了。
溫緒聽了,是一愣,“啊?”
章老師,“啊什麼?你這個點還沒出門,我知道的,待會記得拿。”
說完,章老師掛了電話。
溫緒,“……”
不是吧?
溫緒垂下手,望向餐廳方向,隻見周烈正在把碗筷收進洗碗機裡。
那正在忙碌的修長身影,别說,還真有點居家男人那味兒。
可是,她現在沒功夫欣賞了。
正想著開口跟周烈說溫錫清要送東西來這事兒,好巧不巧,門口的門鈴響了。
溫錫清的聲音也跟著響起,“緒緒,開門,爸爸來給你送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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