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我哭,要給我下跪感謝我的女人,宛若兩個人。
顧太太吸氣,出門:早點睡,明菀,一週後的飛機,你需要做好準備。
兩天後。
顧時庭出院。
我媽那個病不是簡單的病,我今天去醫院拿到了她的病理切片,嗯……惡性。
我恍恍惚惚走入顧家。
顧時庭脫下穿了幾年的病號服,整個人意氣風發,高大頎長的身影站在客廳正中間,一手和岑清十指相扣,一手插入褲袋,眼神睥睨天下一般。
看到我進來,他嘲諷一笑,接著神色冷下來:
真是什麼人都能進正廳了。
做點保姆該做的,就拿自己當主子了。
我內心驟然劇痛。
因為突然想起剛剛進病房時,我看到母親正刷著某音,不知看到了什麼新聞,紅了眼睛,嘴唇死死抿著在哆嗦,像在忍著淚。
我性子隨了她,溫婉隱忍,不愛說話。
此時抬起頭,看著顧時庭,一秒,兩秒,我輕聲開口:保姆照顧你兩下你就愛她,你愛的好賤啊,顧時庭。
顧時庭愣住,似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一巴掌呼嘯而來,我是在臉火辣辣疼起來的時候,才察覺是岑清從旁過來狠狠扇了我一下。
看來你是真不明白自己算什麼東西。
嬌俏的小姑娘滿眼涼意,笑吟吟看我:怎麼,你要報警嗎?
我卻隻下意識地抬眼,看向了不遠處的顧時庭。
小時候,我媽因為要逃離我爸,隻身帶著我遠走。
而顧太太生產後得了抑鬱,不能做太重的工作,精神上愈發空虛。我母親和我的出現,多少給了她一些能救贖凡人的感覺。
是以,她首肯我留在母親身邊,日常對我們多有照拂。
儘管有時候是高高在上的照拂,我和我媽也仍舊感恩。
顧時庭沒出事時與岑清就很好。
小丫頭傲氣調皮,愛捉弄我,他倒也不凶她,隻冷眼笑:你覺得仗勢欺人,還挺招人喜歡的?
岑清一下就蔫了,此後,對我不乏有敵意,但再不施展。
如今——
顧時庭把玩著手裡的高腳杯,緩緩放下了,扯出一抹笑,看都不看我:家裡的狗朝主人吠,踢一腳……算輕的。
我定定看了他幾秒,連岑清在我眼前陰陽怪氣說了什麼,我都沒聽見。
半小時後,我拖著行李箱下來了。
你乾什麼——岑清大叫,瞪圓的眼睛活像看到我偷她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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