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拎著酒罈子,走進謝忱居住的院子。
甫一進去,便被院子裡血腥的畫面嚇了一跳。
一隻似鳥的巨物趴在血地裡,翅膀被砍得稀巴爛,爪子也斷了幾截,似乎正在緩慢的生長,它沒有眼睛也沒有五官,卻發出了嬰兒般的哀哭與求饒聲。
這視覺衝擊大到魔君以為自己進錯地方了,他左右看了看,就看見了羅計站在走廊下,臭著臉看著他。
魔君倒是不介意對方的臉色,衝他揚了揚下巴。
“魔王陛下!”
羅計不情不願地拱手,彎腰的姿勢挺敷衍的。
站在廊下被柱子遮住的謝忱橫移兩步,轉向了門口,頷首道:“參見魔君陛下。”
魔君揚眉看去。
入眼是一張面如冠玉的臉,雖然眼睛綁著絲帶,卻仍掩蓋不住他的優越的面部輪廓。
嘖,人類在長相上的優勢真令人嫉妒。
魔君鬱悶地瞅了眼旁邊的凶獸,又瞅了瞅他:“你就是梵音魔王從跳蚤市場救回來的人類?”
謝忱點了點頭。
魔君板著臉,輕飄飄走到他面前,湊近盯著他的眼睛。
這無聲無息的靠近,謝忱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
他腦袋往後仰起,皺起了眉頭,滿是牴觸。
魔君:“你看得見我?”
謝忱搖頭。
魔君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見他確實沒有反應,便嘶了聲:“你一個瞎了眼,修為也不怎麼樣的,也能契約凶獸?”
羅計不滿地插嘴:“陛下慎言!”
謝忱倒是沒當成一回事,他是個九吹,理所當然地道:“我哪有這個本事,這都得多虧梵音魔王,我才能與凶獸簽訂主仆契約。”
他轉頭,對上了混沌的位置,涼涼道:“主仆契約,很好用,是吧?”
他的詢問,不需要回答,已然面無表情的揮袖而去。
剛剛長出頭的翅膀和六隻腳,再次被狂躁的刀刃風暴席捲。
混沌每隔一個時辰就被刀刃風暴洗禮一次。
它在神識裡嗓子都喊冒煙了,也得不到絲毫迴應。
它深刻的認知到,謝忱對它實行的懲罰是:隻要死不了,就往死裡弄!
它承受著無儘的疼痛,躺在血泊裡瘋狂流淚,隻希望主人快快消氣,它再也不敢了。
魔君張嘴看著謝忱,忽然問:“你有沒有興趣加入魔界?我覺得你挺合適的。”
謝忱想起了指甲長出尖爪的異樣,面色一寒:“我是人,不是魔!”
魔君:“啊,我覺得你挺適合當魔的啊,凶獸都被你弄哭了。”
羅計:“……陛下,請您注意言辭!”
魔君一臉無辜道:“本君怎麼了?凶獸不是被他弄哭了嗎?”
羅計看了眼哭泣的凶獸,噎住了。
謝忱直接轉身,往房間裡走去。
魔界時間緩慢,短短一天他已經摸清了這裡的格局了。
魔君望著他的背影,一臉可惜道:“我真的覺得他挺適合當魔的啊。”
羅計冷聲提醒:“陛下,謝忱是梵音魔王的人,你别惦記了。”
魔君轉眸看他,驚訝道:“小羅計,你叛變啦?”
羅計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道:“陛下這是什麼話?梵音魔王是幽都城城主,小魔自當以她為尊。”
魔君哼笑了聲:“是嗎?我怎麼記得屠征他們給你的任務是監視梵音呢?”
羅計面色微變:“陛下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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