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一個蝦仁,溫聲道:
“當然沒有,時辰不早了,快點用膳。”說是這樣說,心中卻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何茵茵將信將疑,不過確實不早了,她都有些餓了,想必皇上更餓。
剩下的時間兩人秉持食不言,寢不語,不再說話。
不過康熙時不時給何茵茵布了菜,都是之前在南青莊一起用膳時小姑娘多夾了幾次的菜,何茵茵有些羞澀,臉頰微微泛紅,可每次想拒絕,就見皇上一副認真用膳的樣子,隻好嚥下嘴裡的話,把那些菜一一吃了。
等用完膳,何茵茵擦嘴的時候注意到自己手腕上帶著的紅翡手串,那是皇上親自給她帶上的,因為取帷幕和遇到阿瑪的事一再耽擱,她一時間把這事忘記了,此時想起來,她輕輕摸了摸手串,有些不捨。
可最後還是果斷的準備取下它,再連同之前的一盒首飾還給康熙。
康熙敏銳的注意到這幕,皺眉按住她的手,問:
“朕給你帶的手串為何要取下來?”
何茵茵被康熙的手燙了一下,可抽了抽沒抽掉,隻好低聲解釋:“皇上,臣女無功不受祿,不能收下這麼貴重的東西。”
與此同時她在心中冷靜分析,康熙此次在她正式退婚後第一安排見面,肯定會所行動,因此她更要沉得住氣,不能在這個節骨眼輕易收下他的東西,表現出一種迫不及待,立刻就會答應他入宮的模樣。
因為康熙縝密多疑,事後回憶起來,他會不會懷疑她之前順勢退婚就是為了好入宮。
所以迂迴,一切要迂迴。
不能操之過急。
“不行,你在銀樓時明明收下了,現在為何要退回?”康熙有些生氣,還從來沒有人把他送的東西還回來過。
何茵茵聞言隻好細聲細語的解釋,當時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兩人不好拉扯引起别人注意,這才打算先收下來,這些道理康熙自然知道,隻是他按住她手的動作依舊未收回去,隻不容置疑道:
“朕一言九鼎,送了就不會收回來。”
何茵茵抿唇不語,這樣算什麼,之前的冰鑒和小魚乾等物勉強可以說是送給胖胖的,但這些真的不行,不然她與他隻會越來越扯不清,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與外男扯不清,那簡直就是在罔顧整個家族女眷的名聲。
她不能做,也做不到。
康熙什麼人,一樣就看出她的顧慮,心中一歎有些憐惜,可兩人一個在宮裡,一個宮外,不便見面,而之前貿然去赫舍裡府,事後他也察覺到自己行為有些不妥當。
無論他如何做,總要得到小姑孃的點頭同意才行。
而這次來就是明確告訴她,他要迎她入宮。
隻是這個決定看似隻需要擬一張聖旨就行了,可卻不得不考慮直接這麼做的後續影響,他是真的喜歡小姑娘,不是把她迎入後宮就不管不顧,但後宮有太皇太後,皇太後,以及幾十位妃子,妃子背後還有滿朝文武大臣和他們的家族。
小姑娘既不是秀女,家族又沒有功勞,還是自己親表弟剛退婚的前未婚妻。
一旦真的下旨,他面對前朝後宮的壓力也就罷了,小姑娘呢?
她可能會被别人指著鼻子罵是第二個董鄂妃!
所有人的視線都會聚在她身上,
背後的壓力與危險劇增。
他怕一個不注意,
就會失去她。
就像當年皇阿瑪失去董鄂妃一樣。
所以為了她能名正言順的入宮,要先有一個名頭,這個名頭不能由他直接下旨,但好在他已經有了頭緒,皇太後年輕時日子不順,身體有一個老毛病,一到夏天或冬天,高溫或低溫,就容易泛偏頭痛,睡眠不好。
最近天氣越發熱又有了苗頭,所以他想著趁著選秀的檔口,入住暢春園避暑,皇太後肯定隨行,到時再找一個藉口以侍疾的名義把小姑娘召入暢春園,到時侍疾有功,由皇太後下旨一切將名正言順。
聽完康熙為她做的打算
何茵茵不由怔了怔:
“入暢春園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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