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粗狂的聲音自屋子裡傳來,看來方大夫說的沒錯,他還真是誰的面子都不給。
就在薑綰躊躇時,門被打開,出來一個小藥童。
“姑娘,我家師傅正在研究殘方,沒空見客。”
“好的。”
薑綰識趣,也能理解,畢竟她研究起方子的時候也是不管不顧的。
不過她並沒有就此放棄,一連幾日,她都按時過來,問一問境況。
可是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但薑綰也不生氣。
講道理,她的婦科水平也不差,但薑綰始終認為,學醫是一個不斷取長補短的過程。
所以不同的先生肯定能教不同的東西。
一連四日,薑綰總算見到了範長老的真人,他年紀確實不小了。
滿頭的白髮,看向薑綰時眼裡帶了打量。
“薑姑娘是吧,聽說你找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他彷彿不知道薑綰和穀主的關係,看得出來,他這人比方大夫還要更固執。
“是的,範長老。”
薑綰娓娓道來,說出自己的來意,末了說:
“如若我們教出更多的女醫,往後大豐的女子看病就不存在什麼避嫌了。”
她忘記不了之前剖腹產時,那些人嫌棄議論的眼神。
“我很好奇。”
範長老坐的筆直,眉眼嚴肅的盯著薑綰,“比起培養出女大夫。
你為何不改變人們的想法,讓人們别在拘泥於男女避嫌,生命大於一切。”
“我不是沒有這麼想過。”
薑綰眉眼沉沉,“可幾千年來大家的思維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我可以慢慢改變自己的想法,但這些女子們等不起。”
饒是身處她穿越前的現代,有些男人還是將女人的貞潔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薑姑娘。”
範長老對薑綰的回答還算滿意,隻是眉心還未舒展開來。
“你有沒有想過,你教的這些女大夫,等她們成親生子以後,便放棄辛辛苦苦學習的醫術。”
他見過太多半途而廢的人,曾經他就收過一個女徒弟。
他悉心教導她數十載,誰料她一朝嫁人,便徹底摒去過去。
“想過。”
薑綰坦然笑道:“所以我開的是女醫班,不出所料,會一直開下去。
我不信所有人都會放棄,十個裡面有一個堅持下來,這些便不算白做。”
迎上她認真的眼眸,範長老思緒有些飄遠。
他想起很久之前差點收下的一個學生,心便軟了幾分。
“我不能貿然答應你,你既然如此有誠意,那便自己爭取。”
“如何爭取?”
薑綰心中有數,據方大夫說,這範長老最看重人的真材實料。
他怕是要考驗她。
果然,範長老對一側的藥童說:“你將今日預約的病人帶來。”
“是。”
小藥童很快就走了出去,範長老對薑綰道:
“這個病人我早前也沒有接觸過,若你能治療好她,我便答應你去授課。
若你連病患都治不了,我實難相信你的雄心壯誌。”
“行,都聽範長老的。”
薑綰心裡有些緊張,這完全憑運氣。
畢竟再厲害的大夫,若是遇上病入膏肓的人,那也迴天乏術。
很快,小藥童就帶進來一個小娘子,小娘子約莫二十來歲,面容憔悴。
見著薑綰時,明顯生了退意,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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