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一種莫名的念頭，在柳如雪心中悄然紮根。

六目老人目光如炬看著大長老、二長老。

“大長老、二長老，你們乃我宗長老之首，當起標榜作用，可在老頭子我看來，你們兩個，很不稱職。”

“太上長老教訓的是，我們一定會改。”

大長老、二長老急忙乖乖認錯，老老實實接受六目老人的訓斥。

六目老人又看向宗主秦毅。

“秦小子，你乃一宗之主，當高展遠矚，當有先見之明，可在老頭子我看來，你，有些差勁了！”

“太上長老教訓的是。”

秦毅悶聲道。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六目老人之所以如此，是為了林塵。

林塵是大金主。

隻有大金主的心情舒暢了，等會真正做交易的時候，飄渺無極宗才能撈更多利！

說白了，六目老人這般，都是做給林塵看的！

林塵當然也明白六目老人的這點小九九。

他什麼也沒說。

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淡笑，靜靜看著六目老人的“表演”。

他倒要看看，這個老東西要表演到什麼時候。

“這小東西竟然看穿了我的算盤……”

六目老人畢竟是活了無數年的老油條，一眼便明白了情況。

“這小東西心性也好，城府也罷，都與年齡極不匹配。”

念及此，六目老人有些無奈：“不像個年輕人，反而更像是我這個年紀的老怪物。”

“跟年輕人談交易，與跟老怪物談交易，其中差别宛若天壤。”

“唉，等會跟他交易，或許要比預料中更難談啊。”

六目老人心中輕歎，一時心情不由有些鬱悶。

……

時間一分一秒流淌。

六目老人劈頭蓋臉把宗主秦毅、大長老、二長老訓斥了一頓。

之後才跟林塵聊家常，套近乎。

其中不少話，都是話裡有話，夾雜著他對林塵的試探。

六目老人很想知道，這個小東西的心性、城府、心機，到底有多深？

隨著時間推移，六目老人愈發心驚。

隻因，他試探不出林塵的深淺！

之前，他感覺林塵隻是“像”一個老怪物。

現在，他感覺林塵就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的老怪物！

“邪門。”

“這小東西太邪門了。”

“難不成，他是輪迴者，目前已經覺醒前世記憶？”

“不對。他身上沒有轉世波動，他不是輪迴者。”

“還是說，他跟人皇一樣？”

“人皇行走於輪迴中，不死不滅，出生便擁有前世記憶，難道這小東西也是？”

“也不對。他與飄渺一樣，出身於微末，若他與人皇一樣，那麼絕不可能選擇微末出身。”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六目老人狐疑不定的看著林塵，繞是他閱曆豐富，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六目老人打算繼續試探的時候……

嗡~

突然，他心有所感。

不知感應到了什麼，他的臉色驟然一沉。

“砰！”

手中柺杖猛地點地，頓時，滂沱的空間法則之力盪漾開來！

轟！

天地虛空在這一刻彷彿變成了漣漪盪漾的湖面！

“王家的老不死，你都快嚥氣的人了，還對我飄渺無極宗的幾個後輩出手？！”

六目老人聲音蒼老有力，又略顯憤怒冰冷，在這天地間陡然響徹，夾雜著玄奧的空間法則之力，不知傳到了哪裡：“以大欺小，你還要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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