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啟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他的右手現在完全不能動，醫生說還會留下後遺症。

但司凝不在乎，隻要他能活著就行。

陸言啟一睜開眼，就看到司央和司凝站在床面前，一臉凝重的盯著他，好像在給他送終一樣。

他嘗試著爬起來，但失敗了，隻能無力的躺了下去。

司央開口道，“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我給你叫醫生？”

陸言啟搖頭，“我想自己靜靜。”

司央道，“那你可能沒辦法自己靜靜，說完他側開身子，讓他看到門口的警察。”

陸言啟歎了口氣，虛弱地閉上眼睛，“早知道就死在山上了。”

司凝有些著急，她拉著椅子坐下來，“你别說這種話，還有機會的。”

陸言啟聽到這話，連眼睛都沒睜開，並不感興趣，“我不需要。”

“我都還沒說呢！”

“你們去找陸竟池了。”

司凝愣了愣，轉頭和司央對視了一眼。

看來他們表現得太過樂觀了，被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司央拍了拍司凝的肩膀，給了她一個交給你了的眼神，然後轉身走了出去，並且幫他們關上了門。

司凝喊了他醫生，“陸言啟。”

他將頭偏向另一頭，“不想聽。”

“你......”

司凝氣結，她輸液輸到一半，聽說他醒了，拔了針就跑過來，他居然這副態度？

她氣的傷口又疼了，她摁著小腹，深吸了一口涼氣。

聽到她的動靜，陸言啟又轉頭看向她，“你怎麼了？”

司凝瞪著他，“要被你氣死了，你說怎麼了？”

陸言啟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司凝說，“我告訴你，我捱了這一刀，醫生說我以後沒法生孩子了，你還來氣我！下午我還要做手術呢。”

陸言啟眉頭微蹙，視線在她臉上來回打量，似乎在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

“你看什麼看？你不想聽就算了，我還不想說呢，你要死就去死吧，我也不活了。”

“......”

“你在說氣話？”

“我生氣還不夠明顯嗎？”

陸言啟又沉默了。

片刻後，陸言啟終於妥協了，“他說了什麼？”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陸竟池。

司凝見他讓步，趕緊從衣服裡拿出一張摺疊的紙，將紙張打開遞給他，“他說你看了這個就明白了。”

他抬起左手，將那張紙拿過來看了一眼，上面英文中文都有，司凝看不懂，但是他一眼就看懂了。

他隨意掃了一眼，便將紙還給了司凝。

司凝問他，“你看懂了嗎？”

“看懂了。”

“那你知道怎麼做了？”

陸言啟並未回答，而是將視線轉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司凝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陸言啟，他說了，隻要你這麼做，你最多坐幾年牢就出來了，既然你都已經答應和我回來了，那為什麼不爭取一下？”

陸言啟還是沒說話。

司凝又再次怒了，“陸言啟，你不要逼我！”

陸言啟看了她一眼，“你又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