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雲晚意頓了頓,開口越發艱難:“連玨曾有過身孕嗎?”
老婆婆和老頭子對視一眼,兩人也很難說。
“話到這份上,你們有什麼就說什麼。”寒露輕聲道:“保不齊,我們能查到那姑孃的死。”
“也能順勢查到吳大貴一家消失的原因,你們也不用每日提心吊膽了。”
老婆婆深吸一口氣,輕聲道:“自打連姑娘病後不出門,我們再沒見過,自然不知道她有無身孕,但吳大貴後來見過幾次。”
“據吳大貴說,他送蔬果時在後院裡碰到那姑娘,那姑娘原本身量纖纖,彼時腹大如鼓,四肢又纖細異常,臉色也十分難看,似乎長了腹瘤。”
“但……”老婆婆越說,神色越發凝重:“後來吳大貴再去,那姑娘坐在院子裡的槐樹下,失了魂似的,瘦的如枯柴一樣,腹瘤也不見了。”
“我和吳大貴的婆子是過來人,私下說起此事,都曾懷疑她是有過孩子的,並不是所謂腹瘤。”
“對於她是外室的猜想,也是因此而來。”
雲晚意身子忍不住顫了顫。
她想不通。
連玨貌比天仙,有才有德,性格善良,這樣一個人,為何要委屈自己給雲恒益生四個孩子,還以見不得光的身份!
就算連玨是蘇震天在外和别人生的女兒,沒名沒分,也不該被如此糟踐!
外祖和外祖母那般疼愛蘇錦,又是怎麼狠心對待另一個女兒的!
這裡面,定還有隱情。
她不信,以連玨的身份,當真心甘情願給雲恒益生孩子!
“姑娘。”老婆婆打量著雲晚意陰鷙的神色,低聲道:“這便是我們知道的全部,連姑娘多半是别人的外室,被正室處理了。”
“吳大貴定也是被那外室派人抓走的,我們之前不肯說,的確是害怕正室的人找來,畢竟能一把火燒掉痕跡的人,定心狠手辣,實在可怕。”
“我知道,也不會出賣你們的。”雲晚意收迴心思,取下頭上的簪子,道:“這簪子兌成銀子,足夠你們換個地方好好生活。”
“這怎麼使得?”老婆婆推脫不接:“姑娘幫老頭子治好咳疾,我們沒法給診金,已經萬分過意不去,如何還能收您的東西?”
“收下吧,給你們兒子贖身,一家人遠走。”雲晚意看了眼隔壁吳大貴的房屋,道:“你們要因為我而出事,我才是歉疚。”
“另外,裡屋枕頭下還放著五百兩銀票,你們先用銀票,簪子等去遠一點的地方,再找當鋪典當。”
老婆子和老頭子推脫再三,沒辦法才收下。
雲晚意山上這一趟,必會引起别人注意,索性讓兩位老人跟著一併下山。
寒露和立秋幫他們兩老簡單收拾包袱,下山後分開。
雲晚意和立秋先回上城,寒露帶兩位老人去隔壁鎮,給老人臨時找住處安頓。
快馬加鞭,抵達上城時,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淮安侯府一屋子人都在等雲晚意。
雲晚意進門,迎接她的是老太君的柺杖。
立秋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柺杖砸在身後的門上,發出一聲悶響,咕嚕嚕滾到她腳邊。
雲晚意麪色平靜,撿起柺杖遞還老太君,如看不到眾人的臉色般:“祖母這又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火?”
“怎麼了,你怎麼敢問出來的?”老太君怒氣沖沖拂開柺杖,厲聲嗬斥道:“你翅膀硬了,該遵的規矩還是得遵。”
“一夜未歸,去向不明,整個上城都在傳你和男子有染,你還要不要臉,你不要,我們淮安侯府還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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