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剛才蘇錦也說了,柔柔那孩子和三皇子有聖上賜婚,三皇子到底是皇子。”老太君敷衍著,解釋道。
“把柔柔挪到别處,三皇子難免會多想,他和恒益素有來往,實在不妥,我已經把雲柔柔禁足了,暫時不會礙您幾位的眼,就這麼算了吧。”
門口,雲柔柔的手再度用力。
精心打理的長指甲折在掌心,鑽心刺骨的疼痛襲來,讓她不至於現在翻臉。
回到白梅苑,雲柔柔再也忍不住,狠狠責打著杏兒:“為什麼,為什麼都要向著她,雲晚意哪點好,還要那死老太婆。”
“雲晚意不給她面子,當眾頂嘴辱罵,死老太太居然還向著雲晚意,眼瞎了嗎?!”
杏兒從下午回來就在罰跪。
膝蓋早就受不住了,幾巴掌下去,人倒在地上在也起不來。
櫻草趕緊上前,道:“小姐,打不得了,杏兒才在眾人面前露臉,要出個好歹,您名聲更加要被牽連啊!”
雲柔柔這才停手,但腳下沒放過,狠狠一腳踹在杏兒身上:“沒用,都是沒用的東西!”
“小姐息怒,林州雲家注重血脈而已。”櫻草低聲勸道:“您且等幾日……”
“等等等,眼瞧著我舉步艱難。”雲柔柔咬碎了銀牙,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來:“再不想到辦法,這淮安侯府還有我的位置嗎?”
“本來還準備借林州雲家對付雲晚意的,他們那家人要在淮安侯府站穩腳跟,居然不想著把雲晚意趕出去,卻來對付我,真是愚蠢至極!”
“其實,您可以和大小姐聯手。”櫻草低聲支招,道。
話沒說完,雲柔柔就厭惡道:“什麼,要我和她聯手,怎麼可能?”
“林州雲家的野心寫在臉上。”櫻草分析道:“大小姐定不會讓出淮安侯府,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林州雲家顯然想拉攏大小姐,您再假裝和大小姐聯手……”
櫻草越說聲音月底,湊在雲柔柔耳邊說了許久。
等了好一會,才說完整個計劃。
雲柔柔在聽完之後,連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就是那黃雀?”
“正是。”櫻草點點頭,道:“您這麼做,還能讓淮安侯府對您更感激,一石二鳥。”
“我怎麼沒想到呢。”雲柔柔滿意的點了點櫻草的腦袋,如對待一條狗似的:“長得醜,想法倒是挺多。”
“好,就按照你說得去辦!”
……
晚宴在雲柔柔走後,依舊繼續。
戲班子上台唱了幾場戲,老太太忽然提議,要看真假寶珠。
真假寶珠是一出很有名的戲,其內容圍繞兩位抱錯的千金小姐展開的故事。
假千金占了人家的位置還討巧賣乖,不想放開手頭的榮華富貴,就用各種手段陷害。
不僅用花言巧語哄得老爺夫人對她極儘寵愛,更讓家裡人對真千金恨之入骨,厭惡至極。
真千金有口難言,說出來無人相信,最後逼得苦命的真千金一死了之。
在淮安侯府有真假千金的情況下,再看這一齣戲,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偏偏這齣戲很長,想不看都不行。
這一唱,就唱到了宴會結束。
好不容易等唱完,老太太卻是起身道:“真假寶珠讓人好生感慨,聽聞雲晚意剛回來時,就是被人陷害。”
“以至於到現在,蘇錦對她還是如死敵一樣,也是難為雲晚意有口難言,導致她脾氣古怪,性子火爆,也不足為奇了。”
“老祖宗。”蘇錦訕訕道:“真假寶珠的事,絕對不會在淮安侯府發生,我們無人苛待雲晚意。”
“沒苛待,那是最好。”老太太說著,起身道:“看戲耽誤了時間,大家各自散了吧,有什麼事,明兒再議。”
回到萃蘭苑,雙喜還是一頭霧水:“早晨老太太還要把您趕出去,凶神惡煞,看您彷彿看殺母仇人。”
“怎麼短短半日功夫,老太太竟轉而對付二小姐去了,莫非良心發現?”
雲晚意冷笑道:“老太太顴骨高聳,眉眼刻薄,不可能更改心性,想也知道沒安好心。”
她說著,視線落在剛進門的寒露身上:“你那邊如何?”
“回小姐,林州雲家的人戒備十足。”寒露有些懊惱,道:“芳草苑後面都放了婆子值守,無法靠近聽牆根。”
雲月如姐妹下午剛從萃蘭苑離開,雲晚意就讓寒露跟上,去打探情況了。
“越謹慎,證明問題越大。”雲晚意吸了一口氣,眯起鳳眼,道:“繼續跟著,我總覺得他們有天大的秘密。”
“奴婢收買了打掃芳草苑的丫頭。”寒露猶豫著,道:“但憑他們小心的樣子,估計很難知道。”
“隻要做,必然留下把柄。”雲晚意把晚上這一齣戲看得明白,道:“林州雲家的野心是霸占淮安侯府。”
“讓咱們的人把所有院子的動向都掌握,就看,誰先沉不住氣。”
這一晚,有人歡喜有人愁。
次日一早。
立秋從外邊回來,關起房門伺候梳洗,順口小聲道:“小姐,派出去查連玨的人,有了一點點訊息。”
“什麼,查到了?”雲晚意猛然回頭,迫切問道:“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是不是蘇家的小姐,是不是……我的生母?”
“小姐彆著急。”立秋安撫著雲晚意,道:“這件事還隻算有頭緒,蘇家有一處院子,在距離上城半日時間的慶豐山。”
“那裡山清水秀,唯一的缺點就是地處閉塞,無人知曉,咱們的人查到當年那院子裡,曾養著一位小姐。”
“據說那小姐姓連,但不知道具體名字,好像是蘇將軍在外邊,和别的女子所生下的孩子。”
“怎麼會不知道名字?”雲晚意蹙著眉,疑惑道:“訊息打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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