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雲月如起身,道:“雲晚意的確有本事,架不住她的弱點是渴望親情,到底還是個沒及笄的丫頭。”
“我就知道你們姐妹厲害。”老太太話裡帶著自豪:“林州雲家甩出淮安侯府那群蠢貨十萬八千裡。”
“哼,從他們把養女當親女,就知曉他們腦子無貨。”袁惠華附和著,道:“就是咱們這法子,要委屈您了。”
“雲晚意那野丫頭幾次對您不敬不尊,您還得配合我們做戲。”
“說這些就生分了。”老太太環顧一週,歎道:“我一把老骨頭了,誰知道還能活多久,死前能為你們做點什麼,也算不枉此生了。”
“本來這淮安侯府就是屬於你們的,若非當年哥哥任性,非要經商,離開上城。”
“老祖宗長命百歲,别說這些。”雲月如立刻說著好話,道:“我們能和老祖宗您團聚,正是開心的時候。”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雲耀祖道:“我總覺得計劃有些問題,且不說雲晚意好不好對付,就單說如今局勢。”
“我們應該聯合養女雲柔柔趕走雲晚意,再利用雲柔柔的身份趕走她,這樣也會輕鬆很多,更不用委屈老祖宗。”
“你以為我們沒想過這法子?”雲鼎天摸著全白的鬍鬚,冷哼道:“那養女不爭氣,我們沒回來,她就被雲晚意逼的聲名狼藉。”
“若非還有和三皇子這點關係,估計雲恒益早就把人趕走了,和她合作風險太大,利用她取得雲晚意的信任,更加萬無一失。”
王氏接過話,道:“你父親說的是,再說後宅的事自有我們,你安心和外邊的官家子弟結交。”
“淮安侯府三個兒子,長子是個悶葫蘆,不善結交,二子衝動被逼去邊關,三子暴躁無能,所以遲遲撐不起淮安侯府的大梁。”
“你爭氣點,早些打開局面,為以後鋪路就是。”
“是。”雲耀祖十分聽話,又有些不屑:“那三個無用的東西,捏著淮安侯府這麼好的跳板混成這樣,兒子定比他們強。”
“好了,你們奔波累了,回去休息,日子還長。”老太太頓了頓,道:“雲恒益不爭氣,可他爹有些本事,於先帝有恩。”
“我們要多加謀劃,切莫讓外人抓到把柄。”
雲鼎天幾人起身,恭敬的應聲後離開。
屋內隻剩下袁惠華和老太太。
沒了别人,袁惠華再也不用裝模作樣,直直跪倒在老太太腳邊,老淚縱橫:“母親,女兒不孝,多年來未曾在您膝下儘孝。”
“如今更是連累您一把年紀,還要為子孫操心勞神,費心謀劃。”
“趕緊起來。”老太太十分動容,將她扶起後也抹著老淚:“那也是我的子孫,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還要感謝這機會,我們母女才能在這把年紀,名正言順的生活在一起,往後更是。”
“是。”袁惠華起身,倚在老太太肩頭,道:“這些年鼎天十分爭氣,不需要我萬事提點,林州雲家在他的帶領下蒸蒸日上。”
“那是當然,他是你親弟弟啊!”老太太摸著袁惠華鬢邊的頭髮,感慨道:“雖然他小了你近十歲,可到底一脈相承。”
“就是委屈你,隻能和我姐妹相稱,還得和弟弟以母子相處,多年未有自己的孩子。”
“母親,我天生無法生育,您又不是不知道。”袁惠華歎了一聲,道:“弟弟的孩子們就是我的孩子們,我很滿意了。”
“隻等趕走淮安侯府這無能的一家子,咱們就能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會的。”老太太眼底閃過一絲陰毒:“若非上城的太老爺賣了我求榮華富貴,我們母子三人也不至於分離多年。”
“不管如何,他的子孫,我一個都不會留下,否則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老太太看到上城太老爺的子孫就覺得噁心。
尤其是雲恒益,和他一樣無能昏懦,那雙眼還長得賊相似!
這個真相,也是她離開上城,多年不曾踏入淮安侯府一步的原因!
要不是為她的子孫,她死都不可能出現在這!
母女二人聊得暢快,連奔波跋涉的疲累都忘了,很快就到了淮安侯府準備的晚宴。
林州雲家眾人早就洗漱換衣,煥然一新的出現在宴席上,相比之下,上城雲家的人就沒那麼光鮮體面了。
跟在林州太夫人身邊的丫鬟,和伺候雲鼎天的近侍,那身衣料和主子的不相上下,看著都昂貴華美,把淮安侯府的幾個主子都比了下去。
上城雲家的人很快就發現了這點,除了秦霜母女和雲晚意,其他人頭不約而同低了幾分。
坐定後,雲鼎天環顧一週,很滿意這個效果。
但他面上不顯,還朝雲恒益招了招手:“恒益啊,不是給你銀子了嗎,瞧瞧家裡人穿的這麼平淡,像什麼樣兒?”
雲恒益訕笑著起身,正要回答,雲懷瑾握著拳頭站起來,先一步道:“回大伯爺,我們雲家到底是勳爵之家。”
“和林州雲家經商不同,不能過於奢華,以免招來别人不滿和妒忌。”
“也對,勳爵一年也就那點俸祿,這一大家子,要真和我們一樣,早就垮了。”雲鼎天似乎沒聽懂雲懷瑾的意思,捋著鬍鬚道。
“往後不一樣了,我經商多年,不缺銀子,一家人不分你我,一起用就是,管家,管家呢?”
雲恒益一愣,趕緊道:“林州雲家的管家,好像沒來。”
“不,我是問府上的管家。”雲鼎天說的無比自然:“我們剛到,很多東西要置辦。”
雲恒益不喜歡雲鼎天這幅真把自己不當外人的做派,但他收了人家的銀子,足有二十萬兩,也不好這時候反駁,隻能朝福伯招招手。
“來。”雲鼎天看了眼福伯,示意心腹道:“把銀子和單子交給他,務必要最好的東西,我們淮安侯府就是要氣派!”
這句“我們淮安侯府”,聽著是當真刺耳。
淮安侯府本來的幾人,臉色或多或少有些難看。
可誰也不敢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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