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在府上,身份其實很尷尬,打聽這些訊息不簡單。
她當年也的確得雲恒益喜歡,不顧蘇錦的阻攔,被抬進門做二夫人。
生下雲朵朵和雲簌簌後,更得到了老太君的歡心。
直到雲朵朵死,老太君總覺得是她這做母親的沒看好孩子,這才導致悲劇發生,這麼多年都對她帶著怨氣。
而韶華不複,美貌不存,加上雲朵朵死了,雲簌簌成了病秧子,雲恒益和她日漸疏遠。
蘇錦在她失寵後,沒少為難,雲恒益和老太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秦霜母女過的更艱難。
這麼多年,也就雲晚意給了她一些溫暖。
也是雲晚意回來後,老太君才放權給秦霜,斥責蘇錦。
秦霜幫雲晚意,不僅是因為雲晚意給雲簌簌治療。
雲晚意也清楚這些,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二夫人,簌簌是我妹妹,有些話不用多說,我懂。”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門口。
雲晚意停住腳步,道:“大夫人和雲柔柔哄的老太太高興,老太太又拿捏著身份,對我更恨之入骨。”
“這段時間,二夫人還是别跟我走得太近,免得遭受無妄之災,更别讓人借老太太這把刀對你們母女動手,老太太的事,我有分寸。”
“好。”秦霜點點頭,紅著眼眶道:“大小姐自己注意,我先回去,免得他們疑心。”
秦霜四處看著,步履匆匆,略顯狼狽。
雲晚意看著她的背影歎了一聲,吩咐寒露道:“我不怕盯梢的,二夫人怕,去處理了吧,别給她帶來麻煩。”
“是。”寒露應聲,朝暗處那人走去。
常景棣在雲晚意去換衣服後,就回到了馬車上等。
見她來,慵懶的抬起眼皮:“耽誤了這麼久,他們為難你了?”
“有王爺撐腰,誰敢為難?”雲晚意調皮的眨眨眼,旋即問道:“王爺,太後孃娘為何忽然召見?”
“太後知道你不用學規矩了,想讓你進宮去,驗證是不是如此。”常景棣頓了頓,抬起眼皮,意味不明道:“傳言太後最近身子不爽利,估計也想你順道瞧瞧。”
雲晚意麪色微變,話裡帶著譏誚道:“皇後想陷害還不夠,太後孃娘也想故技重施?”
常景棣搖搖頭:“她們見識過你的本事,不會再來一次,我私下著人打聽過,太後最近的確不適。”
“進宮再說吧。”雲晚意篤定太後不可能光明正大翻臉,也沒當回事,心不在焉道:“有王爺在,太後孃娘不會撕破這層面子。”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淮安侯府的破事。
那個難纏的老太太,也不知道接下來會弄有什麼動作。
而且她太老了,整個面上的皮耷拉著,掩蓋了原本的面相。
雲晚意無法通過看相知道,隻能從她的三角眼和刻薄的深情推測,她沒憋什麼好主意。
常景棣瞧她秀眉微鎖,猜到一二:“你在憂心那個老太太?”
“是。”雲晚意鳳目微眯:“本來就是雲家的高壽老祖宗,我不能做的太過,如今又拿出了無上皇的令牌,實在是燙手,她對我有種天然敵意。”
“而且。”說到這兒,雲晚意目光和常景棣相對,凝神道:“她想揪著我的錯,退了我和王爺之間的婚事,轉而換上林州雲家的嫡女。”
“不可能。”常景棣眸色一暗,毫不猶豫道:“這場婚約本就是和你,不可能換,更不會讓任何人破壞婚約。”
他神色十分篤定,眼底濃鬱,如化不開的墨:“就算你不是淮安侯府的嫡長女,也會成為我的王妃。”
“畢竟是先帝定下的婚約。”雲晚意垂眸,避開他火熱的視線:“王爺話别說的太早。”
常景棣沒有立刻接話。
他知道雲晚意不相信,說再多也沒用,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證明給她看就是。
但,他寧願她不信,也不希望那一天到來。
馬車很快就到了宮門口。
常景棣和雲晚意到了壽寧宮,依舊是邱嬤嬤等在門口迎接。
但這一次,邱嬤嬤沒之前熱情,眉眼間帶著肉眼可見的愁容。
常景棣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邱嬤嬤對他素來不錯,便多嘴問了一句:“太後孃娘病的很重?”
邱嬤嬤一頓,小聲回道:“太後孃娘身子不爽了四五日,總是嚷嚷著頭疼,太醫來看過,都說沒什麼問題。”
“可這頭疼的毛病還在,近幾日明顯發作更加頻繁,這會子正發病呢,隻怕要請王爺和雲大小姐稍候。”
“喚太醫了沒有?”常景棣問道。
“太醫剛走,還是那番話,診斷不出什麼,較起真來,就說太後孃娘是憂思所致。”邱嬤嬤重重歎道。
“連太醫院首都是這般診斷,實在沒别的法子,剛叫人去請了司天監的監主,在您兩位前面到呢,正在面見太後孃娘。”
“司天監?”常景棣腳步微頓:“既是病了,他們能做什麼?”
邱嬤嬤四下看了眼,低聲道:“王爺有所不知,後宮最近不寧,先是朱貴妃言語無狀,衝撞皇上和太後孃娘被禁足。”
“緊跟著幾個後妃病倒,最嚴重的要屬舒美人了,纏綿病榻十來日,終究是沒留住,香消玉損,唉!”
“太後孃娘擔心是出了邪物,亦或者是别的原因,這才叫司天監的人來看。”
雲晚意聽到這話,暗暗一驚。
沒想到固倫公主手腳這麼快,上次進宮面見太後,就聽常景棣說舒美人病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吃了假死藥。
這麼說,距離固倫公主離開上城也不遠了。
正想著,就見固倫公主帶著一眾侍從匆匆而來。
看到雲晚意和常景棣,固倫公主顯然也很意外,先是給常景棣行了禮後,問道:“皇叔,晚意,你們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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